那暗卫也忙道:“回王妃,除了不幸被杀的,我们还有好几个兄弟不见了,属下以为他们定是追了上去,若真是如此,路上也一定会留下线索,因而世子说的不错,咱们一定能将小公子找回。”
温慈此时虽恨不得亲自飞去儿子身边,可也知道她一个柔弱女子真要去了只会给众人再添麻烦,因而只能强自抑制亲自去找人的冲动。
可南越身体也不好,让他一人去,她也是不放心的,脑海里虽早已冰火两重天,可她还是留了一丝清明,道:“南越,虽太子败走,但他身边人手不少,又多是精兵,若你带人去我也不放心,你去赵指挥使家找赵德川赵公子,他功夫不弱,又是赵指挥使亲自教出来的,一定能给你帮手。”
南越此时的确需要帮手,便恭敬应下,又让温慈保重自己,就带着人出发了。
温慈忍不住起身送到门口,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许久才收回目光,宝湘小心劝道:“王妃咱们进去吧,您还不能见风。”
温慈却吩咐道:“让人准备车马,我要出去一趟。”
宝湘大惊:“王妃,您还不能出门……”
温慈冷声道:“伤身?若是王爷和熠儿出了什么事,我便是连活下去也难,此时伤不伤身又有什么要紧。再者,我虽不能跟着救人的去添乱,可这口气不出,有些人不除,我便是死也不会瞑目。”
宝湘欲言又止,可看温慈气息极其冰冷,不敢再多说什么,吩咐人备车去了。
上了马车宝湘才来得及问:“您想去哪儿?”
温慈呼吸沉缓,淡淡道:“温慧为何会知道熠儿的藏身之处?除了兰香,我不作他想,而兰香,想必正是从父亲那里得知的。”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没有巴掌大的小锦鞋,温柔抚摸,嗓音都温柔下来:“她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却对其他人的孩子没有丝毫同情之心,若是我的熠儿受了一丝伤害,我会叫她也尝尝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宝湘突然打了个冷颤,自从得知王爷和小公子出事至今,王妃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也不曾失态,冷静之极,瞧着便叫人觉得她冷血无情。
可她突然就记起宝蝉的死,王妃也是如此,不曾掉一滴眼泪,却在宝蝉的灵前一晚上就断送了近十人的性命。
她眼里有了泪,心疼极了自己的主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她知道,王妃越是冷静自若,只怕心里越是疼痛之极,任何安慰的话都起不了作用。
一路上十分寂静,家家门户紧闭。车轮和马蹄驶过路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不时有京卫营的士兵来往巡查,但知道他们一行是信王府上出行都很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