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俊逸的面容上欲言又止,信王笑道:“方才不是还说自己行事果断,这会儿怎得又婆婆妈妈了?”
南清果然不再犹豫:“四叔,您当真不后悔吗?”
信王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笑了笑道:“南清,若四叔和你说什么叔侄情谊,只怕你也顶多信个三四分。但四叔做这样的决定绝不是单纯因着什么叔侄情谊。一来,你的确是眼下最合适的人;二来,当年你父王为了救四叔死了,四叔得报恩;三么,”说着笑得有些无奈:“你四叔我当真对那个位子没什么想法,可惜的是这么些年来,你皇爷爷大伯等人,都不相信。”
“四叔,我……”
信王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南清,你是个好孩子,冷静、理智、果断,甚少冲动或者义气行事,四叔最是欣赏你这点,因而这些话四叔如今告诉了你,但你信不信,四叔其实无所谓,因为四叔自己问心无愧,也算给大明江山找了个合适的继任者,这就够了。”
说罢笑着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南清一直看着他上了马车,目送马车驶出皇城很远,才收回目光。他慢慢捏紧了身旁的拳头,转身,看向气势恢宏连绵不绝的城墙,眸中幽冷沉着,只在那最深的角落里,有一簇灼热的火星在缓缓燎原。
而南越先一步带着南熠回了信王府,得知温慈在温家,便忙使人去接她回来。
温慈得知信王与儿子皆安好的消息,强忍了好几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捂着脸静静哭了一会儿,便擦干眼泪站起来急声吩咐:“宝湘,快收拾,咱们回去。”
宝湘忙答应着,温慈却自己三两下披上大氅打开了门,却见温甄和老罡等人都在外面,还有兰香抱着女儿温蕊也小心翼翼的等着。
“慈儿……”温甄和忐忑唤道。
温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父亲,王爷和熠儿回去了,我也要回去了。”
“是,父亲方才也听说了,王爷和熠儿都安好。”温甄和庆幸到。
“父亲,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如今的家在信王府,往后,女儿不会再三番两次来温家打扰您了,您自己保重吧。”说着行了一礼,也不去看温甄和什么反应,与他而过离开了。
“慈儿……”温甄和看着她一去不回头的背影红了眼睛,他知道这个女儿是彻底对他失望了,往后,只怕是轻易不会再来了。
她没说兰香如何处置,也就是放过了她。老罡兰香都松了口气,可想到如今的局面到底有些难受。
兰香抱着孩子上前,拉住温甄和的手:“老爷,往日都是妾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那许多错事,但以后绝不会了。往后,便让妾身和蕊儿陪着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