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愣住,犹记得当初她刚怀上南熠时为了防止有心人挑拨主动找上南越,南越那时便说了他的遗憾和向往,她不曾和信王说过一个字,可信王今日所说和当初南越的话毫无相差,所以这就是父子牵绊么?
温慈也终于明白信王之所以如此利落的放弃那个位子除了他当真不感兴趣外,还有家人的原因在。
一时间温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觉得老天能让她嫁给信王是对她最大的仁慈。她揽住他脖子,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既然您都决定了,妾身便都随您,往后您去哪里,妾身便随您去哪里。”
信王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笑道:“这是自然的。”两人四目相对,温慈忍不住吻上他的唇,信王温柔的回应她,南熠就看着父母互相吃着嘴巴好一会儿。
自从信王发现合欢树上冒出了绿叶儿,好似看破了春天悄悄到来的秘密,此后春色也不再遮遮掩掩,萧条了一冬的信王府乃至京城渐渐又焕发了生机。
就在这蓬勃的春日里,三月初八,明帝下召封顺王之子南清为太子。
此消息一出一时震惊了不少人,当先便是礼王安王,安王很不忿明帝将皇位传给南清:“无论论资排辈还是能力手段,哪里轮得到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怎么也该是五哥你才是,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礼王自也是不甘的,可此前在泰和殿南清带人围了他们那桩事他记忆犹新,南清的确不简单,可更不简单的是他的背后有信王在出谋划策和支持,此番他们虽说是与信王合作,但最后关头依然落到了信王的圈套里,可见,集了他们两兄弟之力也是斗不过他的。
而且镇国将军此番损失不小,他本就无意替他争位,如今旨意下来,他正是不会妄动。
礼王心知他是彻底输了,顿时瘫软进椅子里,见老九一如既往的替他着想,不禁苦笑:到了最后还有这个傻子陪着,他也不算彻底失败是不是。
三月十六,先太子出殡。
新继任的太子亲自送先太子的灵位进皇陵,以示对他的敬重,这也是明帝对他的要求。
先太子之死对外乃是突发疾病,因而二月里那一场夺位之争好似一场梦一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参与者几乎没人受到惩处。
不过这也就是眼前罢了,明帝临死前到底找各种借口贬斥、落罪了当初参与那场争斗的人,安王礼王都在其中,便是信王也被申饬了好几回,但因为太子力保,因而比起其他人的下场来说要好了太多。
明帝身体受创严重,经过疗养,虽隔几日能上朝,但到底吃力,因而太子受封后没过多久就带到了身边,手把手教他处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