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湾湾在原地踱了踱步,过了大半晌的功夫,终于看见路口的方向过来一架马车,马车的棚顶上悬挂着写着“韩”字的灯笼。
马车在穆湾湾主仆的面前停下,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穆湾湾熟悉的、挂着亲和笑容的脸庞,“湾湾!”
“舅母!”穆湾湾欢快地跑到马车前时,韩婉儿也探出身来与她招呼,穆湾湾见了,更兴奋了些,“婉儿表姐!”
韩夫人瞅了瞅小姑娘主仆空荡荡的身后,知道她是徒步出的城,便立刻将人迎上了马车。从沧州到盛京的路途遥远,为了让妻女少受颠簸,韩彰特意准备了一架宽敞舒适的马车,因此,载上穆湾湾主仆亦是绰绰有余。
韩夫人看着小姑娘洋溢着喜气的小脸,心下生出些感叹,“两年了,我们湾湾也长成了大姑娘呢。”
“舅母,我可想你们了,给你们写信,也总不见回音呢。”边关战乱,那些信即便真的寄到了沧州,韩夫人瞧了,也顾不得回信。看着小姑娘埋怨撒娇的模样,韩夫人的心软成一片,只搂着小姑娘哄了几句。
马车进了城,车夫询问起是否直接回府,韩夫人看了一眼正跟韩婉儿凑在一块儿说体己话的穆湾湾,扬声道:“去侍郎府。”
穆湾湾听见这一句,抬眼迎上韩夫人揶揄的视线,吐了吐舌尖,有些不好意思了。
母亲放她出门时可不就是叮嘱了自己,接到舅母和表姐以后,将人直接带回家么。她这半路上光顾着说话,倒险些将这个给忘了。
这时候,韩婉儿突然有些好奇地出声问道:“怎么今日只见了你一人出城呢?”
“我哥哥如今在太学,给渝亲王做伴读,今儿出不了宫呀。”
韩婉儿抿嘴一笑,“我说的不是皓表哥。”
“那是谁啊?”穆湾湾有些迷糊了。
“呶,就是总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尾巴啊。”
“你是说江少洵?”穆湾湾对于韩婉儿的描述还是很受用的,于是便将连日来盛京城里发生的几桩事儿捡着重要的点说给韩夫人和韩婉儿听,末了只道,“江少洵知道了倒想来,可惜他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有着躺呢。”
看着小姑娘幸灾乐祸的模样,韩婉儿也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