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似是关心之语,可听着后一句,从摄政王森冷的语气中,江少洵还是听出了九分威胁之意。
一旁的江老太傅这会儿却开了口,道:“今日之事,必然要辨个是非曲直。”
江少洵接着道:“我这一身伤既然已经受了,扛到了这般时辰,也不在乎多耽误一时半刻。今日若非我身边的亲随逃了出去,只怕早些时刻我们主仆便已经横尸于铜铃巷,让我猜猜,到时候顺天府结案应该写的是,流寇潜入盛京作乱,误伤太傅嫡孙性命。”
“信口雌黄。”薛波叫嚣道。
江少洵指着老四和盔子道,“而这两位该就是世子寻来的替罪羔羊,只等着一时三刻我死了,世子再着人指认这二位,到时候这案子也平了。”
老四也道:“是世子爷身边的侍从前些日子从举火寨寻了我们兄弟进城,交待我们兄弟今日跟世子一块儿去收拾江公子,今日同去的除了我们兄弟二人外,都是王府的人。本来世子困住了江公子和他身边的随从小哥,是下令要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可是那随从小哥拼杀逃了出去,世子担心事情传扬出去,就没有当街打死人,只吩咐我们兄弟将重伤的江公子带到城外山上的一个破草庐子里关起来。”
“我们兄弟起初都是听命行事,可后来越想事情越不对头,不论是后头贵人们在山上搜到了人,还是江公子一时半会儿的咽了气,我们兄弟俩反倒是跳进河里也洗不干净了,故此才想着护送江公子回城,能够将功折罪。”盔子在说这话时心底里也在打鼓,那站在高高台阶上的人可是摄政王父子,都说摄政王权势滔天,就连皇帝陛下都得礼让三分,他们如今这般公然跟摄政王府对着干,要是不能帮江公子讨回公道来,是不是自己的小命也得丢了。
如此这般想着,盔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把金叶子,“这是当初世子爷身边的侍从付的定金,上头印着摄政王府的标记呢。”
昭王瞥了一眼,嘴角多了一抹笑痕,江太傅接了金叶子在手,细细地看了,手指微颤着指向薛波,“真是胆大妄为!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
摄政王却道:“都说了是我儿近侍所为,如此便拿人问罪就是。”
这就是要换个替罪羊了。
江少洵道:“王爷不如看看世子胳膊上的伤再做定论?”
今日江少洵自认倒了血霉,被薛波这等没有头脑的家伙算计得险些丢了性命,但他伤的如此重,中间却也瞅准了时机让薛波吃了些皮肉苦头。
果然,薛波一听这话,脸色更加不自在,整个人一直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