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已经有些呆了,“你的意思是,周素娥是被江夫人……”
陆湛摇头,“非也。”
“那……”
“曹正宽之计,是要江夫人寻错将周氏赶出江家罢了。”
柳晗道:“竟是要江大少爷休妻再娶的意思么。”
陆湛颔首。
只是曹正宽和江夫人的算计还是落了空。
“既然江大少爷不肯休妻,那周素娥又为什么会死呢?还有如今的平夫人是怎么回事?”
“因为周氏私通家丁被撞破,羞愤难当,自我了断了。”陆湛声音淡淡地陈述,“至于江家对此事秘而不宣,反寻了周氏重病的借口出来,不过是为了保住门楣名声的清白罢了。”
嫡长媳私通仆人,一定绿油油的帽子扔到江大少爷的头上,传了出去未免叫江楦脸上难看,且江柠还在筹备春闱,长兄长嫂的龃龉传扬开也会有碍他的声名,故此江夫人才将此事按下。
“依着江家人的打算,是要周氏‘病’上一年半载,‘病死了’,再把此事告知周家。”
这样的事情柳晗闻所未闻,此时满心唏嘘。只是她想起周安知书识礼的做派,又忆及周家二老的敦厚老实,“周素娥未必是那样的人。”
若周素娥真的德行有失,江夫人真把事情捅了出去,丢脸也是周家人,实在没必要整了这么一出来。
陆湛掀唇一笑,“你倒是不笨。”
柳晗被打趣的眼睛都瞪圆了,“感觉有被冒犯到。”
一句话惹得陆湛大笑出声。
柳晗绷住了小脸,轻咳了一声,继续问他,“既是如此,真相呢?”
陆湛却把两手一摊,“死无对证,自是无从查起。”
周素娥自绝,那“奸夫”也在走水的柴房里尸骨无存。
柳晗几乎要被他的话绕晕了头,“那你又如何笃定此事别有内情?”
陆湛起身,负手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空旷的院子,不答反问,“适才一路进来你觉得江家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