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教醉月轩内外的人撞见了,宣扬出去,岂不是要坏了自家表妹的名声?
沈临渊蹙了蹙眉,怀中人浑身轻颤,唇色微微泛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如果想她死,你就继续挡着路。”声音冷若寒霜雪。
陆宝朱这时候也注意到容嬿宁的不对劲,惊得连忙退了开去。
什么礼教规矩能比得上性命更重要。
沈临渊示意冷罡取了自己的披风盖在容嬿宁的身上,然后阔步而行,很快就离了醉月轩,径直走上候在离酒楼不远处的马车。
“把风眠找来。”
时雨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从醉月轩里抱了个人出来,瞥着裙边意识到那可能是个姑娘家,一时有些怔愣,冷不防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吩咐,忙不迭地应声,将马鞭交给另外随行的侍从,自己一路小跑,奔着和暗夜司相反的方向去寻人了。
盛京城西,有一闻莺坊,坊内瓦舍勾栏林立,处处歌舞升华。时雨穿行其间,打听了许久,终于从一临湖的清馆里将正熏熏然听小曲的风眠给拽了出来。
听曲饮酒的雅兴被打断,风眠有些不悦,可看时雨急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也没为难他,跟在他身后,见是往暗夜司的方向去,他嚯的打开手里的折扇,放缓了步伐。
“风大爷,您赶紧些,可等着您救命呢。”
能让主子亲自开口寻风眠,时雨猜想,那掩于披风下的姑娘怕是病得不轻。
风眠不由挑了挑眉,“盛京城里难道还有人能暗算得了你家主子?”
说话间,脚下轻点,索性使着轻功掠出闻莺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暗夜司。
暗夜司设在盛京城东卫营巷,司内设有案卷坊、刑讯室、诏狱、验尸坊各处,亦设有住所房舍数间,供司内人员居住。沈临渊素日耽身于冗务之中,常有留宿暗夜司内,因此,在卫营巷也有一处专门供他歇息的院落,名曰:“憩院”。
憩院守卫森严,能够畅行其间的外人不多,风眠算一个。
风眠进了憩院,未行多远便看到立于正屋廊檐下的熟悉身影,眉梢不由微扬。
“时雨火急火燎的,我还当是你出了事,”风眠将沈临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很明显受伤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位爷,“你莫不是耍小爷玩呢?”
“人在屋里,像是中了毒。”
风眠睁大了眼睛,“中毒的人在你屋里?”等等,现在好像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风眠越过沈临渊,快步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他一眼就看到了卧于榻上的娇弱女子。
沈临渊既然能够容许他人进卧房,那么床榻上躺个女子,他是不是不该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