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跟前的小姑娘,沈临渊紧抿的薄唇倏而一松,“你要为他求情?”声音比隆冬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容嬿宁摇了摇头。
她明白做人要心存善念,但更明白善良不是毫无底线。容嬿宁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沈临渊及时出现,此刻死去的就会是她自己。
她是宁死也不会允许恶徒沾染自己半分的。
所以,她不会好歹不分,为奄奄一息的血滴刀求情。
容嬿宁虚虚地握住沈临渊的手腕,轻声道:“会脏了你的鞭子。”
小姑娘的声音里犹带着两分惊魂未定的飘忽,可仍是温软得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沈临渊冷睇了一眼血滴刀,修长的五指微微一动,软鞭所裹挟的力道登时减去了七八成,但仍是圈着狂徒的脖颈。
血滴刀方才觉得自己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冷不防脖颈上的窒息感消散了些许,他瞪着眼,目光涣散,竟是连继续挣扎都忘了。
外面打斗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最终归于一片静寂。
冷罡提刀进屋,看清屋内的情形,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些震惊和意外,一闪而过。
居然还有逞凶之人能从自家从来狠厉无情的主子手里捡回一条命?
冷罡忍不住朝那胆大包天敢拦住自家主子的纤弱姑娘瞥去,可视线还没沾着人家姑娘的衣角,就顿觉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来,有如实质,裹风夹雪。
冷罡立即乖觉地低下了头。
“带下去,处理干净。”声无波澜地吩咐了一句,沈临渊看了仍旧握着自己手腕的小姑娘一眼,轻咳了一声,开口,“容姑娘?”
容嬿宁顺着沈临渊的视线望去,苍白的小脸不禁飞上两朵红云,连着耳根处也是一热。她倏地缩回了手,不自在地移开的视线,声若细蚊般向沈临渊道谢:“多谢小王爷出手搭救,请受嬿宁一拜。”
说着,身姿盈盈,屈膝就要下拜。
沈临渊方收回软鞭,见状,当即以半团起的软鞭往小姑娘的手肘处一伸一抬,想要止住她的动作,却不妨听见小姑娘细细弱弱的一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