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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安阳城的官道年久失修,雨后满是泥泞。
沈临渊策马而行,为了护着怀中的人儿,速度并没有放得特别快。但饶是如此,一路的颠簸还是教烧得昏昏沉沉的容嬿宁皱眉哼哼唧唧了两声。
容嬿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同置身火炉一般,灼得她头疼,胳膊也疼。她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瞧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明明陌生的很,可为何又有一种熟悉感呢?
还没等思索出所以然,她就再一次昏昏沉沉的晕睡了过去。
进了安阳城,沈临渊一路纵马,穿过闹市,停在一家医馆的门前。这会儿天色已经昏沉近暮,医馆的小学徒正收了门口开诊的招牌,甫一转身,就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个黑影掠进了医馆。
“欸?欸!今儿医馆打烊了,不接诊啦。”
小学徒高声疾呼,冲上前去阻拦,却教男子冰冷如刃的目光吓得往后趔趄半步,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里头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听见动静,出来一瞧,看着男子不好惹的模样,心头发憷,还未开口呢,就听见男子沉声命令道:“救她!”
老大夫在安阳城行医数十年,素有杏林神医之称,平日里求医上门的哪个不是对他尊敬有加,就连安阳城的知府老爷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几时见过这样无理的人。因此,老大夫也顾不得心里那丝怵意,吹了吹胡子,哼了声:“说了不接诊就是不接诊,你去别……”
话还没说完,那厢沈临渊一手抱着容嬿宁,一手执着软鞭缠上老大夫的脖颈,微微使力。
“救不救?”
“救救救!”不救这就是要丢了老命啊。老大夫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出半个不字,就能当场去见阎罗王大老爷了。
缠脖的软鞭被收走,老大夫在小学徒的搀扶下猛咳了数声,眼见得沈临渊神色不耐,隐隐又有动手之意,再不敢耽搁,脚步踉跄地引着沈临渊进入内室。
看着方才还执鞭喊打喊杀的男人,这会儿动作轻柔地将怀中女子放置在软榻上,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对待一块易碎的珍宝,老大夫瞠目结舌。但为了保命,他可不敢走神怠慢,立刻上前诊脉。
半晌,老大夫舒缓了眉头,以袖揩了揩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才拱着手朝面色阴郁的男人回话:“这位姑娘乃是风邪入体引起的阳浮之症,老夫开一疏风散热、辛凉解表的方子便可纾解。只是……”他觑了一眼沈临渊,犹豫着道,“只是这姑娘有先天不足之症,便是普通的风热症状,也是极危险的。像今日的情况,万不能有第二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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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宁记忆里的初见:破宅、男女、血色、少年、噩梦 (确认进度:9/10)
沈阿渊记忆里的初见:不详。(揭晓进度: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