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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羡渔 千金扇 1073 字 6个月前

    风眠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只道自己是念及和小师叔旧日的情分才寻至府上,言语间并非有意打听什么,不过是情至切处顺嘴一问,实无冒犯之意。然而,不知是他遮掩的样子太虚假,还是容御心里一样对容嵘之死有疑问,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容御就蹙眉道:“风公子不必再隐瞒了。”

    “好吧。”风眠摊手,“你是小师叔的儿子,该有知情权。不过真正调查此事的人可不是在下,究竟能否和盘托出,在下也没权利决定。”说着,还抱住胳膊故作惊怕模样,“那家伙冷心冷情,要知道我说漏了嘴,小爷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既如此,你就带我去见他。”

    “行吧,不过今儿不成,这样,明日未时二刻饮月楼见。”

    “好。”

    转日未时初,容御以会书友为名出门,恰好在未时二刻赶到饮月楼,循着风眠留下的指示找到雅间,敲门而入,屋内风眠和另一个锦衣语带的青年早已等在了那儿。

    因着已与风眠有过一面之交,容御这会儿便直接略过他,看向那周身气质卓然,身形似岭雪松月的男子。但见其面如冠玉,棱角分明,修眉凤目浑凝傲然之气,淡淡一瞥来,足令人心尖颤然。容御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男子腰间悬系的玉坠上,他目力不错,恰看见上面篆体镌刻着小小一个“沈”字。容御心神一凛,对男子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

    风眠自认和容御不是头遭相见,又有自家小师叔的交谊在,这会儿便充当起中间人来,替二人引见。在道出沈临渊的身份时,风眠有意观察了容御的反应,见其依旧淡定沉着,心中不由对其多了几分赞赏与钦佩。好家伙,这还是他第一回见着有人在“活阎罗”面前如此淡然的,实在是佩服佩服。

    “容御,我小师叔的嫡长子。呶,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可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罗’溍小王爷。”

    容御依礼见过,因着沈临渊神色冷淡,他索性收起文人见面打交道那股迂回劲儿,直言不讳地问出心中所惑。

    对于自己早亡的父亲,容御其实印象不深,但影影绰绰的还是记得他在家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抱着自己耳提面命的谆谆教诲,甚至还记得父亲最后一次离家时,拉着自己叮嘱说:“我们御儿已经是小男子汉了,来日爹爹不在家中,御儿要好好孝敬娘亲,照顾好妹妹。”一边叮嘱一边又拉着他的手抚上容夫人初初显怀的小腹,“这个孩子出生时,我一定会尽力赶回来,但若是来不及,御儿要替爹爹照拂好知道吗。”

    那时候小容御并未料及,父亲的这些叮嘱会成为父子俩最后的交流,也成了父亲最后留给亲人的遗言。

    容御回忆起大伯携着父亲的骨灰还乡时的场景,那人哭得几乎快要厥过去,却始终无法说清楚他的父亲缘何罹难,只道宫闱斗争险恶,他的父亲是被牵连而亡。那时容御年岁小,看着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大闹一时,到底认命地接受现实。这么些年来,容御也会想起自己的父亲,却从未想过他的死可能别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