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灵蚕种落到了雪玉姨母手中,只要还没脱手,她就能找回来。
婆子们将雪玉也押走。
于嬷嬷关切地问,“大小姐,可是院里丢了什么贵重物件?”
云妙点点头道,“丢了件玉佩。”
遂把搜查发现袖香藏药瓶的事也说了。
于嬷嬷一听就知道这袖香定是备着那下作东西,想去勾引老爷或是少爷的。
不由得双眉倒竖,咬牙恨声道,“这两个小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云妙道,“这几日府里事多,娘亲已经是劳神费心的,就不要拿这事去烦她了,嬷嬷跟娘亲说一声,就说这两丫头做活不力,我要撵了出去,拿了她们的身契,明儿就唤人牙子来,卖到京城之外去吧。”
云妙命院中人都散去,单独唤了那给玉雪捎东西的婆子过来,那婆子却是胆小,一问就什么话都说了。
原来那雪玉从侍郎府里过来,随身也带着些值钱物事,本以为自己貌美如花,虽是不能侍奉大少爷,但料想到了那小官家中,还不是对自己高看一眼,宠爱有加?
谁知老爷还没发话,就被大小姐要到了院里,每日做的竟然是最下等的粗活,她原先在侍郎府里伺候大少爷,有大少爷娇宠着,那可是呼风唤雨,穿金戴银,吃穿用度跟个副小姐一般。如今有如自天堂跌到了烂泥地,自然是怀恨在心,伺机图报。
她观察了些日子,发现采买上一个婆子是个眼浅好说话的,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时不时地送一两件给那婆子,一来二去,那婆子就帮她递些东西给她在外面做小买卖的姨妈一家。起初不过是旧衣饰,那婆子见无什么风险,也乐得做个人情,捞些好处。
今晨雪玉找到那婆子,将一个小包给她让带出去,说是里面只有件旧衣。却是给了她一对银耳环当谢礼,那婆子捏了捏,也打开看了眼,确实是件旧的袄,便出去采买的时候顺便给她姨妈送了过去。
云妙只问清楚了那雪玉姨妈的居处,便将那婆子交给于嬷嬷处理。那婆子估计这采买的肥差是要丢了的,月钱说不定也要扣,这就叫贪小偏宜吃大亏。
云妙见天色还早,便跟张奶娘交待了声,出府而去。
雪玉姨妈住的地方在北城一条小巷子里,这家人姓葛,临街开了个小杂货铺。
葛老娘便是雪玉的姨妈,早年守寡,有一儿一女。她家里虽有小铺子,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嚼用,加上这葛老娘也不是个守本分的,牙尖嘴利,身兼多职,做媒婆卖婆牙婆,走家串巷,全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
云妙见那巷子肮脏黑窄,也不愿进去,便在附近茶摊找了个位置,叫了茶水坐下。
虽是衣着尽量朴素,云妙那通身的气派也引得那卖茶老汉心里讶异,这附近可没有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啊,怎么她家大人也放她出来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