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敬茶礼刚刚完成,岑氏刚要站起,却听厅外脚步匆匆,昭示着主人急切的心情,“祖母,真是我爹娘回来了?”
话音未落,上官兴已是冲进了厅里,瞧见那高堂上坐着的,模样可不正是这十几年来记忆中的爹娘,竟然丝毫未改。
岑氏只觉得一阵风袭过,自己的身边就多跪了了个人,正是相公上官兴,只见自己的相公伏在婆婆膝上,哽咽道,“娘亲,真的是你们回来了!”
自家相公跪着,岑氏也不好起身,只是用眼角余光偷偷瞧着,见上官衡那修长高壮的个头,哭得跟个一百多斤的孩子一般,抱着貌如少女的婆婆直喊娘亲,真心觉得诡异万分。
不过她也不敢面露惊异之色,只好拿出帕子,装作与相公同悲的模样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
其实同样不大自在的还有上官衡,方才匆匆一瞥,见儿子生得英气勃勃剑眉星目是很高兴没错了,不过这臭小子趴在小妙的膝上哭得也太久了吧!
上官兴哭了一通之后,这才想起还有老爹在一边呢,回过身来望着老爹,叫了一声爹,见上官衡容颜依旧,心想,老爹可真是妖孽,这模样怎么看着比我还小哩?
哎呀,这要是上了街,旁人瞧着还当我爹是我弟呢!
哭也哭过了,上官兴终于起身,岑氏也松了口气站起来,两人陪坐在一边,听钱老夫人问着这十几年来的事,上官兴时而插一两句话。
岑氏跟公婆是头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端庄地坐在一边当听众,钱老夫人看出来孙媳的不自在,便让岑氏下去给公婆归来准备接风宴去。
岑氏忙起身领命而去。
钱夫人瞥了云妙一眼,道,“本来虎哥儿娶妻,应当是由你们夫妻拿主意的,可你们一去不回,也只得我老婆子做主了,你们俩个没有意见吧?”
云妙陪笑道,“母亲做主便是,只要兴儿满意就好。”
上官衡也点头道,“娶了媳妇是要陪着兴儿一辈子的,只要兴儿过得好,我们哪有什么意见。”
说到一辈子,眼光不由自主地瞧了瞧边上的云妙,带着脉脉温柔。
上官兴对爹娘这样的目光小的时候见得多了,只不过那时他还年纪小,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如今年纪长成,也懂得多了,心里不由得发窘,爹娘也是老夫老妻了,怎么倒比自己这小年轻夫妻看着还粘乎。
不由得咳了一声,看着厅中还有些丫环婆子,也正用好奇惊讶的目光偷瞄着自己这一对神奇的爹娘,便挥了挥手,让闲人们都下去,只留下了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