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右手椅在栏上,托腮仔细细想了一想:
“听你这么一说,我又好像是愿的,反正迟早都要嫁人,宁王府上不仅银子多,人口也十分清净,婆母在宫中不用我伺候……似乎是个好去处。”
方宁又想到:
“听说世子与宁王交好,常去宁王府邸,日后我若成了宁王妃,你岂不是可以随世子一同来宁王府了?昭昭,我乐意!这么想着,我可太乐意了!”
谢昭华探明方宁的心思后,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宁儿,那儿的芍药开得鲜艳,随我一同去观赏?”
“昭昭,你如何才说?我方才就想着把芍药花摘下来,花瓣晒干好放在我的香囊里头!昭昭我们走!”
六月
星疏月朗,春虫微鸣,如练月光洒向人间,铺了一条条银光路。
谢持昀和秦梵在秦府用过晚膳后,一同乘轿回府。
秦梵坐在谢持昀右侧,满脑子都是今日婶婶和嫂嫂叮嘱的她的话。
“梵儿呀,你已为人妇,婶婶有些话须叮嘱着你,咱们女人啊,想要留住丈夫的宠爱,光靠年轻貌美,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子嗣傍身。你夫君官至御史,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日后纳妾在所难免的,你莫因此争风吃醋,须端出当家主母的气度来。”
“眼下你已成了亲,婶婶过几日便回苏州了,走之前,将这方子给你,这是咱老秦家祖传的方子,你看你大嫂,去岁不是给你生了个小侄子?”
“婶婶这次回去,不知何时能再见,听婶儿的话,在谢府好好过日子。”
秦梵一想到婶婶要回苏州,心里难受的紧,两只手交叠在一块儿,沮丧的垂着头。
谢持昀握住秦梵的手:
“可是,舍不得婶婶?”
听谢持昀问出来,秦梵瞬间红了眼眶:
“秦家祖辈都在苏州,叔父舍不得离开苏州上京都来,婶婶这次回去,不知何时再见……我是婶婶带大的,婶婶待我如亲女儿一般……”
眼泪从秦梵脸上珠串儿一般滚了下来。
见小姑娘红了眼,谢持昀不知所措,遂将人一把揽入怀中,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莫要担心,年底我带你回一趟苏州如何?按规矩,我当去苏州拜见你叔父一家。届时我再陪你去给岳父岳母上香,告其在天之灵。”
秦梵越哭越厉害,哽咽道:
“真的吗?”
谢持昀摸了摸秦梵的头:
“你夫君可像说谎之人?”
秦梵听到这儿是又羞又臊,头紧紧埋入谢持昀的怀里。
秦梵入府后,每日里,谢昭华有半日是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