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祈想起和谢昭华成亲那日做的梦,梦里也是一名女子穿心而亡。
莫非他们做了一样的梦?世间竟有如此巧合?
宣祈百思不得其解,思绪乱杂,突然头疼起来。
“若我是叛贼,你打算怎么做?”
宣祈扶额,话间露出疲惫。
“若世子是,妾会把证据交与陛下,陛下自有断绝。可,世子不是。若世子是,妾身手底下的羽络不会空手而归。”
谢昭华挺直腰板,神色坦然,无半分畏惧。
宣祈闭眼抚额,沉思良久。
他思绪凌乱,头疼欲裂。
他想知道那梦到底是什么,竟如此神通广大,搅得他家宅不宁 。
谢昭华见宣祈似有所动摇,继续往下:
“程裴李瑜被捕后,妾方知世子与赵国无关,一身清白。那日世子舍命挡剑,妾感激涕零,自知无以为报。若世子不嫌妾粗笨,妾愿陪在世子身边,一辈子服侍世子。”
王容安说谢家派人栽赃宣家,他审问羽络再三,羽络只承认夜探书房一事,并无栽赃。
他派杨嘉把王府里里外外清查了一遍,并未发现赃物,谢昭华也只认了派羽络查探宣府一事,王容安和谢昭华所言有出入。
谁真谁假?
宣祈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一夜未归,头竟疼得如此厉害。
他紧紧扶额,忍着痛感,继续往下想。
于理,他站在谢昭华这一边。
于情,他本该也站在谢昭华这边,可一想到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妻子竟暗中猜忌防备他,心中难免有怒气。
“你防我这么久,辜负了我对你的一腔情意。”
失望透顶,精疲力竭,冷若冰霜。
宣祈一而再再而三的疏离漠然,谢昭华的心里结了一层霜。
谢昭华平日里对谁都柔情似水善解人意,可动起真格来,她比谁都心高气傲。
她敛去眉间的乖顺,正色道:
“妾身辜负世子一片情意,无颜再服侍世子。世子若要和离,妾身毫无怨言。然羽络无辜,恳求世子饶羽络一命。妾要陈的情陈完了,任凭世子处置。”
跪着的那人云淡风轻的说出和离二字,把宣祈的心窝子狠狠捅了一刀。
宣祈原就在气头上,此时头昏脑涨,像是要裂开一样疼得正厉害,他见谢昭华一副义正辞严从容不迫恬不知意的模样,再遏制不住情绪,戾气横生。
龙泉青瓷冰裂纹茶盏被用力掷在地上。
飞溅而起的茶水污了谢昭华并蒂莲纹的衣袖。
桂嬷嬷和春落被里头的动静吓得不行,没有宣祈的命令不敢闯进去,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