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嬷嬷这话正是长公主想说的,长公主喜出望外:
“有劳嬷嬷,嬷嬷快去吧。”
莲嬷嬷退下后,宣王和长公主在厅里坐了整整一刻钟,伺候茶水的奴婢添了两遍热水。
宣王沉着脸,靠在雕花紫檀太师椅上,冷声说道:
“等宣祈那孽障回府,本王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长公主垂丧着脸,点头附和:
“王爷,回府后,我跟你一起打。”
心灰意冷之际,廊外传来一阵动静,长公主以为谢太傅来了,立即打起精神,端出笑容,往门口望去。
来人却是谢持昀。
长公主虽有些失望,到底是见上了谢家有分量的人物,也就没太在意。
谢持昀进门后拱手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王爷,见过长公主。”
语气疏离严肃,一本正经。
谢持昀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如今板着一张脸,叫人看了心生敬畏。
长公主急忙起身,走到谢持昀身前,虚虚扶了一把:
“谢御史快起身。”
谢持昀往后退了一步,漠然开口:
“家父忙于朝务,抽不出身,只能由下官前来招待,还请王爷和长公主见谅。对了,下官不知,王爷莅临谢府,可是有要事相商?”
宣王和长公主来干什么,谢持昀心底儿明镜儿似的,可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犬子昨日被鬼迷了心窍,一时糊涂,不知天高地厚,竟扬言要休了昭华,折了谢家的面子。本王今日前来,是代犬子向谢府赔罪。”
“婚姻大事,岂由犬子一时气话说了算?依本王看,都不算数,昭华还是我们宣王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宣王挺直身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身为王爷,此番他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
“哦?王爷以为,世子只是‘扬言’要休了下官小妹?”
谢持昀从袖中掏出宣祈亲手写的休书,示意小厮递与宣王。
“休书”二字赫然印在纸上,宣王接过休书,面色大变,气的直拍桌案:
“气煞我也!本王以为,宣祈只是一时糊涂说了气话,未曾想,他竟真敢写下休书!谢御史,待本王回府,亲自捆了那逆子前来赔罪。”
“烦请谢御史告诉昭华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本王和长公主在一日,那逆子写的休书就做不得数。”
谢持昀拱手,拦在宣王身前:
“恕下官直言,世子若是一心想和离,王爷和长公主就算是说干了口舌,半分用处也没有。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还得看世子。”
“家父让下官告知王爷,世子若是无意于小妹,王爷不必大费周章的再来谢府。和小妹朝夕相伴过日子的,是世子,而不是王爷和长公主。”
“家父说了,三日之内,若世子不愿真心诚意来谢府接人,宣谢两家的姻亲干系,就此作罢。从今往后,两家各自婚嫁,互不干涉。”
“京都最不缺博学多才的好儿郎,谢家的女儿,即便是再嫁之身,断也没有愁嫁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