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住你心里,怎知你为何心累?”赵驿孟本不愿再提,奈何心里忘不了那一夜,他从未那样被人不留情面地拒绝过,“难不成是绣那香囊绣到心累?!”
苏灵咚见他气到口不择言,忽想笑,“若是我绣到心累,六郎又当如何?”
“实未见过哪一个女子绣一个香囊便喊心累的,何况还绣成那样子!”
赵驿孟听出她的玩笑话,忽然发糗,只装模作样地看向亭外开得火红的石榴花。
苏灵咚正欲开口,忽被送药盒来的小桥打断了,他见他二人之间似是在闹别扭,故有些无措,他低着头,刚准备开那盒子,她道:“让我来罢。”
小桥答是,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我心累自是有原因的。”苏灵咚在药盒旁坐下,那是一个黑色的木盒,上面刻着云和月。
“你要说便爽快些。”
“你还记得那晚从你我身边匆匆而过的李鹛辛姑娘么?”苏灵咚说到这,心仿佛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本王为何要记得她?”
“你到底要气鼓鼓到什么时候?”见赵驿孟面不改色、眼不生波,苏灵咚便知是中了那姐妹的奸计,故神色和缓下来,“这样下去,会变成青蛙。”
赵驿孟催道:“别说有的没的,本王没工夫跟你耍嘴皮。”
“那一夜之前的几天,一个雨后的日子,我独自到你我一同看过雨的亭子,随后太子妃娘娘带着李姑娘到我面前,与我说,六郎与我成亲不过圣命难违,李姑娘才是六郎的心上人——”
“荒唐!那种话你也信?”赵驿孟打断,冷冷看向她。
“如此说来,我便是被她姐妹二人诳了。”虽赵驿孟语气不佳,苏灵咚心情却因那阴霾尽散而渐渐开朗,连他责怪的语气都不以为意。
“为何忍到今日才说?”
“我——”
师弟居然漏了如此重要之事。赵驿孟暗道,理清了那一出的缘由,他心中亦瞬间轻松了许多,仿佛比起方才的伤,苏灵咚的捉摸不定更令他烦心。
“本王早跟你说过太子妃居心不正,且你我成亲之日发生了那等的事,你怎还看不出她意图离间你我?无中生有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这种话,苏灵咚自然无法对他说出口。
听了赵驿孟的这一番话,她彻底豁然开朗,确是,根本没人将他二人的情况说出去,是太子妃在诡计离间,因为她与他的关系过于浅薄,才会那般轻易中计。
“六郎对我如此冷淡,我怎知那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