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母亲的遗物,妹妹自己留着。夺人所爱,二哥成了什么?”李鹍辛又合上盒子,将它递回。
“妹妹以后再不出门,二哥常在外面行走,便带个安心罢。”
李鹍辛知道她的意思。
自盛月宫回来,她将那晚在马舍的种种全对他透露了,并表明想放下赵驿孟。
李鹍辛自然是乐见她想要放下赵驿孟,可情感之事,每每口 * 说容易践行难,她大病一场,全家人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原因,且看她方才那呆呆的模样,可不是又在想着赵驿孟么?
李鹍辛不曾劝导妹妹“天涯何处无芳草”,却每每将她的“多情却被无情恼”看进心中。“既如此,二哥便收下。”
“二哥不光要收下,一定要带着。”
“自然的。”
见李鹍辛答应,李鹛辛的神色明亮了些。
“二哥——”
“妹妹——”
二人同时开口,李鹛辛又一笑。
“二哥先。”
“妹妹先。”
李鹍辛的语气有些强硬,李鹛辛不再矜持,“说来有点难以切齿——”
“妹妹但说无妨。”
“二娘日前叫我过去,说与我工部尚书丰家有意问亲,二哥可认识丰家大郎君?”
“不算认识,见过。”
“无所谓了,任凭他是谁。”
李鹛辛自暴自弃、颓丧溢于言表。
“妹妹之所以问二哥,不就是想求放心么?”
被说中,李鹛辛低下头。
“妹妹别急,待二哥明州回来自会帮你打听。”他本想直接令她找二娘说与媒婆,安排相看,转念一想,究竟还是自己去打听更可靠。
“妹妹并不急。”李鹛辛羞红了脸,“这临安城,不会再有比孟郡王更好的人。”
李鹍辛听着心里复杂。“孟郡王好在哪儿?”
被如此一问,李鹛辛哑然,确实,赵驿孟好在哪儿——
不过是每次见到他时,心会失控乱跳,明明他总是冷冰冰的,却总能令冷寂的身子不禁发热,继而满心温暖。这种极私人的感觉,在他人眼里又如何称得上好?
“二哥为何有此一问?”
“二哥只是好奇,赢得妹妹心意的孟郡王何德何能?”
“并非如此,喜欢一个人哪是因德因能!连我亦不知他哪里好,他甚至没正眼看过我一次,我亦只能偶尔远远地看他,光是这样,便觉得很幸福了。”
喜欢一个人哪里是因德因能。直说中李鹍辛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怔了一瞬,才若有所思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