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苏灵咚的心本来已经变得温柔,被他一激,便不自觉开启嘲讽,“我怎知道你在哪里,像你这种来去自由、行踪如风的人,我哪里问去,对着窗么,还是对着门?或者,站到院子里?”
“你!——”
赵驿孟觉得与苏灵咚有理说不清,憋得脸都红了。
如今,他脸上的疤痕已经全都消逝,苏灵咚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迷人的脸,忽着魔一般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
赵驿孟未料到她忽来轻浮之举,只像被她热气吹到耳畔的那一次,全身又一阵激灵,似被雷电所劈,劈得他的怒气、怨气和赌气全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羞耻、又交杂的不可理喻的暗喜那种莫名的情绪。
“你的脸,触感不错。”
苏灵咚如同喃喃自语,不同于自己滑嫩的脸,他脸上的肌肤,别有韧力,不是粗糙,亦不是看上去的冰冷,竟是可亲的、有温度的。
“放肆!这是调皮的时候么?”
然而,赵驿孟的这句话与苏灵咚那一道触摸已经间隔得太久,使得他的斥责完全失去力度。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我可以调皮?”
又是这种令赵驿孟烦躁不已的问题,这个女人,当真非要这么诱惑自己么?
“不害臊!”
“六郎,你脸红是因为害臊么?”
赵驿孟扛不住,眼看着继续与她在一起就会变成禽兽,他便转身逃了。
苏灵咚并不知自己的话所产生的影响,只觉得赵驿孟越来越别扭。
“六郎、六郎!”她冲着他的背影唤道,“我们许久没一起用膳了,那个——”
“给本王记牢了,不经允许不准出门。”赵驿孟只留给她背影。
又走了么?“你要去哪里?”他不说,苏灵咚决定开口问。
“你少管。”
这种回答,简直讨厌透了。苏灵咚气得甩了下帕子。
明明这是一个好时机,他果然就是榆木。
苏灵咚扶着门沿,呆呆起看着赵驿孟那高大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远。
她只以为他夜晚会回来,结果又是独守空房的一夜。
“风一般的男人,真是讨厌,永远捉摸不透!”她嘀咕着,扣上了门阀。
原来,日间,因苏灵咚身上有如蜜桃一般的甜美气息、以及因她猝不及防的触碰,赵驿孟失控了,他每常以为对没动心的人能够做到坐怀不乱,结果事实并非如此。
产生自我怀疑的他,跑到六和寺寻找答案去了。
全不知苏灵咚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