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李鹛辛不过十一二岁,根本不懂父亲为何远了她,只觉得母亲去了,自己再无亲人。
故而她父女二人表面上看是十分地淡漠。
“既如此,便由我说与叔父,”李凤娘一笑,“想来叔父已得知,下月太子将带队南行。”
“确有耳闻。”李法回道。
“这一趟,我亦将同行,故恳请叔父放妹妹与我一道,同我做个伴。”
“你妹妹身子弱,到泉州千里之遥,舟车劳顿我怕她——”
这时,李凤娘又看了李鹛辛一眼。李法亦看向她,希望她 * 能自己拒绝。
“恳请爹爹放女儿去罢,便是女儿身子不好,自然有太子妃姐姐照拂。”李鹛辛自东宫回来之后思来想去,心中的天秤终倾向于去。
“老爷,要我说我们该谢谢太子妃娘娘,她带着我们鹛辛,我们还担心什么呢?便是出了什么意外,宫里的御医岂会闲着?”付与琴附和道。
“既如此,那便随你的。”李法还是担心,若李鹍辛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对这世间亦再无眷恋。
“叔父放心,侄女自会照顾好妹妹。”事情在自己掌控之中,李凤娘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姐妹二人对视,各怀一心。
“到时让你二哥同你一道。”李法看向女儿。
“爹爹,二哥事务缠身,女儿在姐姐身旁,不必劳烦二哥的。”
“你懂什么?!外头不比家里。”
“叔父说的是,妹妹便依了罢。”
她姐妹二人的事情便如此定了。
王府那一边,苏灵咚已将十几天不曾见到赵驿孟的身影。
原来,太子启程南下之日定下来以后,出行准备事务多如牛毛,赵驿孟虽不用亲力亲为,然而太子做事,向来缺不了他,故而每日只忙到披星戴月。
甚至连乞巧节那一日,赵驿柠带着赵驿槿出去游玩时,连带着叫上苏灵咚,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对月穿针、登楼观星亦不积极。
回府的马车上,赵驿槿还笑他:“天上鹊桥牛郎织女喜相会,竟惹嫂嫂念哥哥,对红烛,双泪垂。”
“我哪有?”
“你敢说你没想我六哥?”
“我不敢说。”苏灵咚这才笑了,“只不知他——”
“嫂嫂,今夜他一定会回来的。”
回屋之后,苏灵咚眼巴巴地盼了一个晚上亦未能见到赵驿孟归来。
直至中元节,苏灵咚才再见到他。
便是见她生气,赵驿孟顾不上,临近启程之期,大家开始准备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