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想多了,下毒这种事小人行径,我不屑为之。” 路呈骞满脸鄙夷。
那边的李凤娘天天在用药,踏上泉州,腹泻以来她粒米未进,后来御医断定:“娘娘乃水土不服,只怕短期之内无法好转。”
“你们、你们这群——”李凤娘气得上火,一开口才发觉,自己不光手抬不起来,连说话都觉得好累,“饭、饭桶,还不快、快快说出,说出水土不、不服的方子!”只不过才说了一句,她便快回不过气来。
一旁的赵惇亦急得团团转,眼看中秋在即,如今太子妃连床都下不了,更遑论参加新港落成大典。
“要如何才能快速康复?!”他急了,对御医呵道,“用药那么久,凤娘不仅没好转,为何反更虚弱了?!”
“臣等罪 * 该万死,未能药到病除,替殿下和娘娘解忧除患。”
“娘娘在沿途本有违和,加之泉州较临安更热,恐怕——”另一名御医道。
“恐怕、恐怕——”李凤娘是个急性子,根本等不及别人开口,“我——是、是不是要死了?”
“娘娘言重,只是需要静心调养,或者——”
“或者什么?快说!”太子催促道。
“这病根乃是离了故土,是以,只要回临安便自可药到病除。”
“你们、你们这群废物——”
“娘娘,仔细气坏自己。”
李鹛辛宽慰道。说来奇怪,身体不大好的她沿途居然平安无事,这一路上多亏有她细心照料,李凤娘才能坚持到泉州。
未料才解了晕船之苦,又来一个腹泻加水土不服。
“我、我——”李凤娘吃力地抬起头,“不吐不、不快。早前我出阁,从南到北,亦不曾水土不服!定是庸医、庸医无能。”
如今,她再也顾不上旁的,只想着快一些告别病痛,卧病在床简直令她生不如死。
御医又开了一些方子,不论有多苦,李凤娘每日只积极地吃药,但病全不见好转。
“许、许是——”她第一次觉到生无可恋,“我与泉州这、这破地方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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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太子妃卧病不起,苏灵咚松了一口气;于理,她该去探病,只是她二人面和心不和,这一点,在南下的船上,两个女人都心知肚明。
为此她踌躇不定,问赵驿孟:“六郎,我该去探望太子妃么?”
“你并非医女,去了又有何用?”
“虽如此,你与太子交好,若我继续不闻不问,太子岂不恼你?这人情世故,哪怕只是——”
“你并非真心探望,这等虚表之事,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