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怠动,于是便合衣躺下,只觉得他回不回亦无太大差别。
以前扬州家里时,梅桃二人都睡在外间。
成亲后,因觉不便,她令她二人住到外面的厢房。
是以,起初,赵驿孟夜里不回,她每常觉到害怕,如今已习以为常。
休养了几日,苏灵咚精神好了许多。
这一日清晨,她又开始去给太王妃请安。
碰巧,陶觅菡和赵驿槿亦在。
于是,大家坐在一起,话了一会儿家常方散。
出了正堂,陶觅菡跟上苏灵咚,“郡王妃姐姐。”日前她到苏灵咚跟前探过病,那日她对她改了称谓。
“妹妹有何事?”
“亦没什么紧要的事情,我有件事想问孟哥哥,不知能否代妹妹转达一声。”
所以,连日来赵驿孟都没在府中么?苏灵咚有些难以启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赵驿孟这种话,她一时说不出口。
她正想允了陶觅菡,忽然,赵驿孟的声音传来——
“觅菡妹妹有何事想问?”
她二人一同抬头侧身,只见赵驿孟正阔步走过来。
苏灵咚有一些尴尬,不知道需不需要回避。
陶觅菡似乎并不太介意苏灵咚就在身旁,回道:“自然是关于我的亲事。”
“你的亲事有何问题?”
“妹妹对傅将军知之甚少,不——”陶觅菡说着,转身看了看苏灵咚一眼,“应该是素未谋面,是以有些担心!”
“你有何担心,不妨说。”
“傅将军是东宫侍卫统领,孟哥哥与他熟悉么?”
“傅络伦品貌俱佳,妹妹可是担心这个?”赵驿孟与陶觅菡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苏灵咚,偏偏苏灵咚没看他。
“我担心的并非这个——”陶觅菡声音变轻了些。
三个人站着,沉默了几许,她才继续道:“和品貌无关的,只是,只是——他是武将,我担心会与他志不同、道不合,是以很害怕,甚或想逃!其实妹妹并不想嫁得这么远,加之,对于不熟悉的人,我总十分防备。最重要的还是,妹妹总认为,不求而得的婚姻,甚无趣。”
赵驿孟接道:“还是你懂——”
苏灵咚侧身,惊愕地望向赵驿孟,她确定他意指的是陶觅菡最后的那句话,且他不是在附和她,而是在说他与自己的亲事。
只一瞬间,那些缠绕于心多时的问题,听闻他们二人这简短的对话之后,苏灵咚彻底地懂了,赵驿孟对自己的排斥、疏离、拒绝;不敞开、不接受、不亲近,原来症结是不求而得。
至于补拜天地、以及前几日夜里的那一幕,想必亦不过是公事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