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驿孟的眉头又拧住了,为何她要一直揪住他的一句气话不防,还一口一个孟郡王,实在刺耳。
苏灵咚微微一笑,“孟郡王记性那么好,还是爽快些罢。”
“若不然呢?”
这——和离所有的负面影响苏灵咚都想过了,却单单没想过赵驿孟会不答应和离。
毕竟,已成亲半年多以来,他对她的忽视乃 * 至无视,以及亲口道出这一段婚姻的无趣,她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你我成亲半年有余,我对你几于无求,便是偶有所求,亦不曾进过心里,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便请孟郡王高抬贵手,放我走,我会感激不尽。”
她说的不假,赵驿孟一时语塞。
“夫妻之间,岂有你这般自说自话的?”
“确是,夫妻之间确不该自说自话,因而此前我一直盼着望着,想着孟郡王迟早会懂得我的心意,结果如何,不需要我再多说了罢!”
“那不过是——”
“如何?趁今日,我们便开诚布公把话都讲清楚。”
赵驿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别再闹,好么?”
“为何你还是觉得我在闹?!像我们这般有名无实、甚无趣的婚姻,还继续将就做什么?这般下去,岂非蹉跎一生?”我的一生。
“在泉州,你说过要携手共度此生,白首不离;还说以后每一年的中秋,皆想同我一起赏月;更早的,你说过想待在我身边;你还说过心里有我——”
“你可知我为何那样说么?”
赵驿孟哑然。
“那是因为——”苏灵咚觉得很悲哀,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说得如此明白,他为什么不能自己懂得?“是因为,我曾经希望你与我一样,能有那样的期想。”说完她避开他的眼睛,和盘托出,很空虚。
“我自然有的!”赵驿孟看起来很震惊。
“是么?”苏灵咚本来想说一些恶毒的、刻薄的话,来指责他的冷漠无情、他的高傲自大、他的自私自我、他的无礼轻慢……这一切都曾深深地伤害过她,然而比起这一切,他不懂、或者毋宁说他没有爱,那才是她所不能忍的。
明明茶楼里人声不绝于耳,可他二人的阁间里却充满了让人无所适从的冷寂。
“你没有的,你不喜欢我。”看赵驿孟说不出,最终苏灵咚便代他说了出来,用这种表面上温和、实际上近乎谴责一般的话来代替心中对他的控诉。
这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体面和尊严。
“我的心,”赵驿孟一脸茫然,“你根本不懂!”
“现今,懂不懂都再无所谓。”
“你没所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