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咚不置可否,心累一事,不知他要念到何时?
二人走到花园,站在日光之下,赵驿孟俯下身,摘下一朵金灿灿的花:“簪么?”
苏灵咚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模样,拒绝的话已到了舌尖,最终却变成,“你摘的这朵对我而言太大了,不若你簪!”
赵驿孟依言,将花递给了她,然后走到她跟前俯下身。
多么熟悉的一幕,三月底,是姚黄;十月初,是金菊。
“好了。”苏灵咚随手一簪。
赵驿孟抬起头,没有临水自照,亦没有自恋的话,他只对着苏灵咚不由自主地笑了,阳光照在他的笑脸上,那笑脸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好看,只是,见君一笑暖三日早已不复。
“咚儿亦簪一朵。”说着,他俯身摘了一朵小一些的。
“不了,孟郡王独美即可。”
赵驿孟手和笑容渐渐僵硬。
苏灵咚向前走去,他盯着她的背影,扯下鬓上的花,将两朵花一并甩到花丛里。
“郡王妃姐姐,”陶觅菡和她的婢女迎面走来,“许久不见!”
“陶妹妹许久不见!”
“扰了你和孟哥哥赏花。”
“没有的事,妹妹见外了。”
“我还寻思着郡王妃姐姐何时回府,不曾想今日便遇见了,妹妹有一事,便趁机说与姐姐。”
“妹妹请讲。”
“不日便是妹妹与傅将军的大婚,到时还请姐姐务必赏光,与孟哥哥一道去喝我们的喜酒。”
陶觅菡虽工于心计,又虚荣,然此前因自己无心的一番话,惹得赵驿孟与苏灵咚不欢而散,她还蛮自责,甚至曾私下问过赵驿孟,苏灵咚离开是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误会?还说如果是,她可以当面解释。
“既妹妹盛情相邀,我与孟郡王必当欣然而往。”
苏灵咚身后的赵驿孟闻言,只纳闷,这两个女人如今唱的又是哪一出?
“不打扰郡王妃姐姐与孟哥哥赏花,妹妹告退。”说完,袅娜的陶觅菡施然离去。
待她走远,赵驿孟问道:“你是当真?”
“千真万真。”
“咚儿你是不是——”
“和离还是要和离,我心已决。”
苏灵咚回到他们的院落,歇了两三个时辰后,便到太王妃跟前拜别,说改日再来探望。
太王妃知她心灰意冷,并未强留她,只令春晨让人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