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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为赵阔是愚笨的人,周念蕴给了他点缓神的时间,见他似乎想通了才挑眉挑明:“意味昭然若揭。”

    圣上自是明白朝臣和皇子的意图,太子、皇位之争向来是拉锯战,只看谁技高一筹。只是如今仍是圣上独大,两位皇子都得小心谨慎着行事,圣上一直做的便是紧盯遏制出头的那个。

    “赵闰怕是来琼州之前就做好了被降罪的准备。”周念蕴用手撑住脑袋,这会儿太阳上来了,有些晒人。赵阔此时很有眼力见儿的起身站到她身旁,身影遮下来顿时好了许多。

    他不忘问:“下官不懂。”

    “老三折了个袁伯爵,老六总得跟着出点血才是。”周念蕴分析着,将六皇子琢磨的透透的,“赵闰按理是新贵,武将从文本就够出风头,加上他在京城为老六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很出色,早就被忌惮了。”

    也不能让人一直挡阳光,眼见赵阔已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

    周念蕴在前,赵阔乖乖的跟在后头进了屋,接过采郁的团扇,赵阔暂时替代丫鬟的活。

    大块头往那儿一杵,团扇在他手上都显得小了几分,配上他暗暗求着周念蕴再说点儿的眼神,颇为滑稽。

    “还不明白?”周念蕴皱眉,这两兄弟的才智怎么偏差这般大?

    赵阔老老实实的摇头。

    “意思就是,赵闰从被点钦差到任琼州,直到被红姑诬陷如今被拘京城,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赵阔惊讶而顿住的动作让周念蕴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奚落,“你哥唯一没料到的就是他弟弟会这般蠢。”

    被夺了扇子也没反应,赵阔陷入沉思,片刻结结巴巴的说:“这全是故意的?”

    “高调而来以麻痹老三。”周念蕴为他详解,“败绩而归以迷惑圣上。”

    说着她嗤笑一声:“只是没想到老三黔驴技穷,只弄出个红姑来,连个像样的证据都拿不出。想来你哥也是演的十分辛苦。”

    红姑这事给他哥定罪本就是赵阔最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一听原来谁都知道是假的,他问:“圣上能信?”

    “自是不信。”周念蕴摇头,“不过老六肯主动示弱,圣上何乐而不为?”

    一早上的话透露的信息太多,赵阔脑子里糊里糊涂,每想通一件便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袁家一事牵扯甚广,朝中必有动荡。”周念蕴这会子像个姐姐的样儿,劝道,“赵闰被禁,诸事难为,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赵阔垂首盯着桌上雕花的木纹,肩膀耷拉着,默默地把头点个不停。

    “所以——”周念蕴拉长尾调,赵阔抬起头,听她问道,“你还去白玉楼吗?”

    去白玉楼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公主知道了还大大咧咧问出来,赵阔脸上挂不住。再者他此时想明一些关窍,不免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