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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怀柯姗姗来迟,见了季顺敷衍的行过礼,竟自顾自在对面坐下,季顺惊诧的一挑眉。

    掌教柳月都不曾这般无礼过。

    好在她还算自知身份,抬手倒下一杯酒递给季顺,季顺接过:“多谢。”

    王怀柯顿笑,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公子眼生,头一回来?”

    季顺豪爽地一饮而尽,深深咂上一口,自然品出这比之柳月房中的也不逞多让。他打听到白玉楼中自有高低品阶存在,这王怀柯的衣食住行倒是一样不差。

    “来过几次,都在柳姑娘那里的。”季顺不隐瞒。

    王怀柯拿起筷子,低眉轻笑:“掌教前些日子颇得一位季公子赏脸,莫不就是您?”

    季顺歪在旁边靠枕上,随屋外的丝竹之声打着拍子,头一点一点的。

    奇怪又惊喜,这位公子出手大方,一晚豪掷几百两眼都不眨,早在楼里被谈开,今日这好事还能落在她头上。

    王怀柯不禁气顺,转念想起掌教早上就吩咐挂了牌,心情急转而下:“公子今日怎么不去掌教那儿?”她明知故问。

    季顺才要说柳月不得空,一想她不会知道。知道了还这般问,定不是想听这话,话到嘴边拐过弯:“前些日子就惊艳于姑娘舞姿,久不得姑娘再次登台,这不就亲自来了?”

    原来是那日登台看到的。王怀柯得意,她的舞姿在楼中数一数二,如今红姑去了更没人能与她相较。

    话中一字没提柳月,王怀柯不疑有他,楼中往来的能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图新鲜嘛,不足为奇。

    “姑娘那日跳的舞我就不能忘。”季顺跟她套着近乎,“可否再舞一次?”

    王怀柯歪过头,散落的发丝俏皮的落在脸颊边,她娇声道:“舞自是能舞。不过公子晚上只出了酒菜钱,要奴家起舞怕是不够。”

    季顺呆愣,光进门就花了他二百两,居然只是酒菜钱?就是柳月也没有抚琴另收银子的说法啊。

    不过他不动声色,像欢场老客一般怀里掏出银票往桌上一拍:“一百两,舞两次。”

    王怀柯喜形于色仍要拿架子:“容奴家更衣。”她昂首出门去,好似这一百两压根不算什么,只是她关门前落在银票上的那一眼全然出卖了她。

    季顺一晚过的憋屈,这王怀柯舞要另付,琴要另付,琵琶亦要另付,直到他银子耗光才发觉花出去的已与点柳月的时候不相上下。

    可感受实在落差极大。

    王怀柯抚着琵琶,季顺不通这行也听得出她手艺不佳,只好与她聊天打岔:“姑娘多才多艺,怕是有不少公子青睐。”

    王怀柯不答,誓要保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