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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字,一个印章,这不就成了。”周念蕴做的轻松,说的更是轻松。

    曾如易听得出她的意思,他费心尽力要做的事,其实不过是公主的一句话。他脑中思绪正碰撞,先道出心中不解:“下官以为就过去半年的京中诸事,公主是定不会再掺和在皇子之间。您雅量,是下官狭隘了。”

    是不理解也好,是忍不住刻意拿话刺她也罢。周念蕴笑笑就过去:“掺和是不想掺和了,但自保还是要的。”

    曾如易不说话。虽远在琼州,但他也知道长公主在京中多番遇刺的事。祭祀效果不佳,长此以往民众不满,长公主作为皇室响当当有气运之人,自然首当其冲。

    可到底是民众自发,亦或是有人居心而为,长公主既已全身而退来到琼州,这些都能先放下。

    “还得多亏三皇子顺水推霭琳而上,助她离开郡南那蛮荒之地,又能在京中出头,还替本宫免去烦杂。”周念蕴不拿曾如易当外人,他却轻咳弄出响动,不大敢听。

    “本宫不绕弯子了。”周念蕴将桌子一拍,“曾大人与我同一类人,不为权势折腰,但碍于形势,我们不害人,难保被他人殃及。”

    回京半年,两位皇子斗得更厉害。周念蕴躲无可躲,至少完全信了赵闰说的那句她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曾如易难得同意。他何尝不是多次避之不及,可惜一直没能如愿:“公主的意思是?”

    周念蕴片刻后才道:“我助王姑娘脱离囚笼,大人需得效忠于我。”她将户籍书整个推过去,叫曾如易说不出一个“不”字,拿捏住他的短处,周念蕴利诱,“不但脱离白玉楼,只需一个王姑娘有恩、有缘、有利于本宫的话,够她显赫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曾如易一惊,这层他倒是没有想到。

    “她往后如何,曾大人可得共同出份力才是。”

    曾如易惊诧,他还没表态,怎么公主就要走了。

    周念蕴抬手叫他留步,与采郁和季顺出去。才上了马车,采郁憋不住了:“曾大人还没答应呢,小姐怎么就走了?那户籍书也不叫拿。”

    “怕什么,户籍书如何用还不是我一念之间,曾如易也不敢擅作主张。留在那里给他做个人情。”周念蕴闭上眼假寐,“他吃软不吃硬,且等着。”

    —

    一来一回,到达花明街天已擦黑。才推了门进去,季顺警觉地拦在周念蕴身前,他悄声说:“有人。”

    采郁一惊,回过神亦紧紧护住周念蕴。只见正屋门开着一扇,屋中一点烛火很是清晰。

    谁在屋中?

    心如鼓擂,周念蕴才在马车上带来的困意全无,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她亦轻声回复:“去报官。”

    季顺颔首,悄悄儿的护着她们出去。可就在这时屋中灯灭,那人出门来。三人躲避不及心到嗓眼,却见亮白的月光下那人身量颀长,看不清神色但很是熟悉。

    周念蕴理智回笼,她肯定又难以置信的喊:“徐玉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