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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遏制不住的,她飞速接话:“我也想明白了。”没有看到徐玉朗坚毅的神色,他只是止住底下的话叹一口气转过眼,徒留周念蕴气闷。

    两人自说自话,一个不敢多说,一个兀自生气,都没再往下说去。

    直到外面打更人路过,打破屋内沉寂,深夜已至。徐玉朗起身告辞:“时候不早,我先回。”

    周念蕴不答,见他掏出钥匙放在桌上:“这是府衙留存的钥匙,仅此一把,今日得罪,这便当作赔罪。”

    轻笑引得徐玉朗回身,周念蕴已然下榻。她走到徐玉朗身边,入冬她爱熏的梅果子香轻悠地钻入他鼻中,再回神手已被她拉起。

    周念蕴显然感到他手一僵,下意识一握又松开,她将那枚钥匙放入他掌心:“徐大人收好。”徐玉朗双目颤动,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放在大人那处我很放心,也请大人费心替我好好保管。”

    没等徐玉朗问缘由亦或是他想直接拒绝,周念蕴高声喊季顺送客。等徐玉朗身形消失在门外她才惊觉自己一直提着力。

    目光婉转,周念蕴下定决心,想要撇清关系,她不乐意。非得做些什么挽回才是。

    —

    第二天清晨,徐玉朗才应卯,小吏便来报门外有人请见。等人被领上来,他吃了一惊,竟是周念蕴与季顺。

    白日里见面比夜里更震颤。

    那股梅果子的香味还萦绕在鼻尖,见周念蕴眼波流转,徐玉朗讷讷无言。

    “徐大人。”季顺上前一步站在中间,徐玉朗轻咳一声。

    季顺讲明来意,他们二人前来是为琼州灾民一事,别的帮不了,可捐口粮与过冬棉衣,特来与他商议。

    一听是正事。徐玉朗态度立变,引得他们去屋中坐下,上了茶水以便长谈。

    周念蕴心不在焉。知府书房,她还是头一回来。望向侃侃而谈的徐玉朗,她觉得屋中陈设倒是十分符合他的品行。

    四书五经杂谈怪论,礼义教法变革尝新,书架上书目齐全,整洁排列颇为赏心悦目。也可窥见书目主人的阅历繁多,不拘一格。

    这几眼的功夫徐玉朗已说出几种方案,显然已为这事烦扰多时。

    周念蕴的目光被桌上一缕秸梗吸引。旁人多以假山小玩点缀,再不济也是花木为多,他倒好,不知放这个做什么。

    她没忍住伸手去拨弄,谁知秸秆一挑开,底下竟藏着一堆信笺。周念蕴手还没缩回来,那边徐玉朗像是一直注视着她这边,手上动作颇快,眨眼间已将信纸收回。

    但只一眼周念蕴也看的真切。只因那文字她先前看过一遍又一遍,日日收到每天都看,分明就是《太平经》。

    季顺不明所以,僵着不敢乱说话。等徐玉朗收拾好信笺也收拾好自己不经意露出的狼狈与羞赧,他们继续先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