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幼时受到徐父影响颇深,上房揭瓦下河捞鱼,凡是能与调皮捣蛋挨得上边的事他一个不落,对读书是深恶痛绝,时间久了镇上竟没一个学堂肯收他。
“定是有转机咯?”周念蕴很闲适,如今的徐玉朗是与过去的一点比不上边,不过万绅说的话她只能信一半,按他目前对徐玉朗的态度来说应该讲不出什么好话。
“小姐英明。”季顺顺口道,“是徐玉朗的母亲。”
彼时正逢夷族蠢蠢欲动,赵将军战死,赵老将军忍痛请缨,抓壮丁充军的消息便弥散开来。
家有余钱的便纷纷凑钱充数以规避上战场,徐家就是那时出的大变故,而致徐玉朗一夜长大。
这段往事万绅也说不清,毕竟年岁久远他实在找不到人打听,只听说是银钱上的事情。此后他便与程母搬离了徐家,母子二人便是住在这处的花明街。
“但是徐大人之前不学无术将这里的先生学堂都得罪光了,一时没一个地方肯收他。”季顺说,“也是万绅说的,徐大人是由他母亲启蒙,也是他母亲挨家挨户的每个学堂跑遍每个夫子求遍,只是仍是没有结果。”
周念蕴不语。万绅探听到的自然是叫别人看的见的,只是她之前听徐玉朗提过,那时候他那没责任心的父亲还在觊觎他母亲的嫁妆,那他们岂不称得上内忧外患?
季顺看着眼色,等周念蕴从思索中回神才继续道:“后来是一位老秀才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收他为弟子。”
条件自是苛刻,所需的束脩比学堂高出两倍不止不说,老秀才对徐玉朗也是出了名的严格。之后便是徐玉朗也曾提到过的,他不念书他母亲便哭,他母亲哭了他就得挨舅舅程肃一顿打,在那一段时间里乃是家常便饭。
“只是,”季顺磕巴起来,“万绅说老秀才收他的条件并不是如此简单。”
“还要如何?”
季顺:“说是老秀才家原有一个小孙女,与徐大人一般大小,父母早亡,是老秀才夫妇的心头肉。”
周念蕴听明白了:“是看上徐玉朗要他做孙女婿了?”
“正是呢!”季顺舌头没过脑子就要拍马,好在理智抢先深绝不该,硬生生咽下附和,差点口齿打架。
“万绅又说老秀才收他为弟子也是他老妻的意思,从小看着长的,心里有底。”
嗤笑一声,这话就不免漏洞百出了。
单说徐玉朗那时是单跟着母亲过活,明面上是与徐家闹掰了的,名声可不好听。像众学堂避之不及的才是常态,哪里还有自己主动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