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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公主……”

    “哎,免了!”周念蕴打断要磕头的赵阔,“有事公主救命无事以下犯上,本宫真计较起来你赵阔几条命也不够。”

    赵阔自知理亏,但仍想为了柳月求求情。

    “去校场领罚。”周念蕴不再客气,“你什么时候能管住自己,什么再想着柳月罢。”

    —

    季顺这几日终于见上了万绅,他兴趣缺缺,仍不愿多说。季顺回来报了,几次无果而归,他自己也郁闷不已。

    天擦黑徐玉朗才来,周念蕴恰巧去更衣,季顺将他引到屋里,他在屋中逡巡。

    “今儿来晚了,没给你留饭。”徐玉朗吓一跳,他笑着回头,是秀发尽散的周念蕴,裹着镶毛边的冬衣,懒散而风情。

    抑制不住的惊艳,徐玉朗只得清了清嗓子才回:“我在舅舅那里吃过了。”

    “到处蹭饭。”话是奚落,语是嗔怪,徐玉朗摸摸鼻子,嘴角上扬。

    周念蕴伸手在炉上烤火,玉指葱葱火光印出的影子跟着灵巧的活动。徐玉朗想握一握她的手,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往周念蕴身边挪了挪,周念蕴顺势靠着他。徐玉朗拿出一物:“这个你还留着?”

    周念蕴定睛一看,不正是徐玉朗求来的那封户籍书?她一下子羞赧:“怎么到你手上了?”她伸手去抢,但手早被徐玉朗抓住,一时挣脱不开。

    他另一手高高一举,任周念蕴直起身也够不着:“那儿看到的。”徐玉朗一指,周念蕴想起来了。

    她更衣前才暂时放在书桌上的,好巧不巧徐玉朗来了,被他看到竟不肯还给她。

    “你还没回我。”周念蕴不抢了,徐玉朗放下手凑上来问,“你还留着这个呢?”

    他讲户籍书放在腿上,一手将它展开。那纸上全是折横,有些字迹也已模糊不清,看得出是被她观摩打量了无数次。

    “好歹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怎能践踏?”火光掩住周念蕴发红滚烫的脸颊。这封户籍书陪她在京中度过了大半年的岁月,若不是这个,她无法熬过这么多个长夜。

    徐玉朗含笑看着她,满是温柔。他轻轻拂过纸上折横,像过去的黑夜里的周念蕴一样,手指在空白的名姓处一顿,周念蕴立刻察觉。

    “你可以叫我蕴儿。”周念蕴说。

    “云儿?”徐玉朗重复一遍,以为是自己听错。

    周念蕴重复一遍,不大好意思:“过去我母亲会这样叫我,蕴蕴儿。”一过近十年,这名字周念蕴再念都觉得陌生,在京中,她只是长公主,亦或是带敬带畏但终归是冰冷的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