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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随意遇上个觉得这是耻辱而信都不愿看的,那王怀柯不得就是死路一条。

    可周念蕴得到的消息是,这位王夫人在王卓身边并不得宠,不然好歹是乡绅妻子,怎么会与刚上任的小官扯上关系。

    那便了然,周念蕴往后一靠,她想明白了。

    全是曾如易自己放不下。

    一场旧梦,一个再也见不上的面,将这位曾大人一困就是十几年,眼见他仍深陷其中,不得而出。

    “我耗尽钱财人力给怀柯找到户人家,他家一子失踪多年,我想让怀柯顶上去……”

    没成。

    曾如易落寞的低下头。此后便是他一边为官,一边为王怀柯筹谋着脱身的日子了。

    他这算是交代了全部身家了。周念蕴不知曾如易是不是事无巨细,但随意单拎几条出来都是能让他和王怀柯掉脑袋的罪状,足够信他。

    “你身边人有二心。”周念蕴亦不与他马虎。

    “知道。”曾如易说,“那日万绅先行离开,公主又对这些事知晓得清清楚楚。”他才与王怀柯说了几句话,再开门时只有万绅行至门口与管家说话的身影,曾如易那时就心道不好。

    却不是万绅告的密。

    周念蕴冷眼看着。说到底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有嫌隙的,你瞧,什么罪名都能给人安上。

    她手上的消息却是王怀柯托庄园洒扫的婆子递来的。许是知道她长公主的身份,王怀柯安分的不是一点半点,但为了效忠,也将曾如易卖了个底朝天,只为让她吃定曾如易,求换自己的后半生。

    “王怀柯的良籍今日我就派人送去。”周念蕴说到做到,“只是她日后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又是谁家的小姐,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曾如易凄哀地抬起头,不知是不舍还是这些年的坚持总算有了着落,他讷讷不得语。

    “你也不必担心没了主心骨,本宫自有别的事要你去做。”周念蕴开口,曾如易回神。

    “今日之后你自不必再与本宫来往。”曾如易不明白,那公主做这么多事为了什么。

    周念蕴又说:“本宫不管你要如何做到这事,只是,你必得去到六皇子那边。”

    曾如易觉得怪异,不是早与六皇子没什么干系了,他拱手:“请公主明示。”

    既然都是自己人,周念蕴不瞒着了:“本宫与顺妃形同水火,自然与老三沾不上边。”这点曾如易明白,对上她的眼睛,听她又说,“但老六,本宫一样信不过。”

    什么同族血缘相亲,这么些年曾家有柔贵妃在后宫为大,也没少见他们再往后宫塞人,更何况是前朝之事,事关皇位。

    周念蕴如今与老六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但老六的动向她一概不知,需得有人时常监视才好。

    “下官明白。”曾如易这会儿总算有不动声色的为官者的样子,周念蕴微笑以待。

    想了又想,在曾如易要掀帘出去之前周念蕴叫住他。

    到底是京城天子脚下,曾如易往后都是提着脑袋过活的日子,周念蕴这事不想瞒他:“曾大人为人正直,光明磊落……王怀柯与你实在不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