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好。
夷族使臣来访,朝中主战的呼声显然更高。但圣上迟迟不下决断,显然是另有打算。一些见风使舵的稍微一揣摩,朝堂上的局势便分明了。
既然公主和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待将主战的那批人都消磨到精力殆尽,一切便水到渠成。
可谁也没想到霭琳会自戕。
一个向来不受宠的公主,一个被人胁迫的公主,一个做不得任何主的公主,永远留在那个漆黑的夜晚。
“我觉得这事六皇子逃不了干系。”
周念蕴眯了眯眼,问徐玉朗道:“怎么说?”
“霭琳公主显然是投在三皇子一边,三皇子主和。”徐玉朗一一道来,“纵使在税银一事上他记恨霭琳公主不配合,也不会要她去死的。”
“死人的嘴最严。”周念蕴反驳他,“霭琳没了,任凭老三怎么说都行。”
“犯不着。”
徐玉朗摇头:“他手上还有良嫔。”微叹一口气,他直言,“霭琳公主若真的去和亲,有良嫔做要挟,对三皇子反而更有利。”
但霭琳死了。在良嫔活的好好的,她们母女俩都还能苟延残喘的时候。
“是以我觉得,应该是六皇子出手了。”
虽然他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但竟能将前因后果猜的七七八八。周念蕴晃荡着点头:“霭琳去之前见过良嫔一面。”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良嫔哭着出来,头也没让回的被押去冷宫。
“我不知道六皇子的本意是什么,他应当是与圣上的想法一样的。”徐玉朗说,“但事情显然没在他意料之中。”
与周念蕴想的一样。
老六如今势头远不如老三,当下正是要在圣上面前显脸的时候。虽与老三不对付,但和亲一事他也是同意的。私自让良嫔前去大概是想让她劝劝霭琳,但眼瞧已事与愿违。
如今老三怕是恨死了老六。老六也因擅自行事被圣上一通责罚,肠子都已悔青。
周念蕴更赞叹地是徐玉朗人不在京中,依靠那边传过来的只言片语,加上程肃那边能透露的,他便将事情几乎摸透。
不可小觑。
还是头一回同他一起商讨朝中时局,周念蕴又问他:“为何说老六同圣上想的一样?”
徐玉朗突然抬眼,周念蕴见他长睫如翼,竟没得忍住伸手去碰,徐玉朗任她宰割似的闭上眼睛。
“他手底下的一众人可都是主战的。”她指的是为首的赵闰,徐玉朗自然也知道。
只感到手心睫毛微扫,一阵轻痒周念蕴收回手。徐玉朗眼睛却未跟着睁开,他沉默了一刻,一句话像闭着眼才敢说出来:“他是为了你。”
周念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