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场刀剑无眼,更何况是边关荒无人烟偏僻无人的地方。他爷他爹他叔在那里葬送了一辈子,赵闰不想弟弟也一样埋在那里。
“但我也姓赵。”赵阔比任何时候都坚定,“这个家哥你扛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我跟你一同面对。”
“你真不见她?”赵阔一定好要出战便没个人影,好容易被徐玉朗告知他的去向,周念蕴在半路堵住他。
他才从户部出来,脚步匆匆,又不知要去哪里。听了周念蕴的话他主意不改:“不见。”又将一身契给到她,赵阔叮嘱,“叫柳月拿好,这是我赊账买来的,丢了再买不起了。”
周念蕴不接:“你自己去说。”
赵阔抿唇摇头:“求公主这一回。”他笑了,却分外凄凉,“我怕我见着她,与她多说几句便放不下心。”
且他似乎十分笃定:“我哥定去与她说了什么。”
周念蕴听了也惊诧,赵闰的确来找过柳月,却是求人来的。
“他见过柳月我就更不要去了。”赵阔摇头,“本就说不过柳月,她又得我哥示意,我更没法子。”
又是用兵之际,狱中汤琼支几次三番请旨上阵,还是徐玉朗替他作保让他与圣上见面。御书房聊过什么不得而知,圣上谕旨要他跟着赵家军出战,他竟允诺下来。
“我不会谢你的。”汤琼支见着徐玉朗,说话一点不客气。
徐玉朗摇摇头,他本就不图什么,转身跟着周念蕴离开。
汤琼支只觉得分外好笑。谁能想笑到最后的会是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三皇子要见徐玉朗时他就在隔壁,三皇子那会子还在做无谓的挣扎:“长公主就对你好了?她都是利用你的。”
汤琼支等着徐玉朗的回答,像看热闹,更像是想知道他凭什么让周念蕴爱重他。
“我知道。”他们听得徐玉朗一点不否认,甚至坦言,“我心甘情愿的。”
看他那样子还是为自己能为周念蕴做事而沾沾自喜,没一点忸怩不适。
再看如今跟着周念蕴而去的人,亦步亦趋嘘寒问暖。汤琼支别开眼,他这辈子是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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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风沙眯眼,赵阔初来的几天很不适应。好在程肃先行,让他心定许多。
万绅不知抽的什么风,按理他站队无误,虽然他也没得选,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非得跟着赵家军来边关吃苦。黄沙漫天不见天日,他上吐下泻几乎全天摊着。
这才能下地,他又叫人请了赵阔过来。
“什么事?”赵阔自己也不好受,用一纱布捂住流血的鼻子,“这什么?我又看不懂账。”
万绅叹一口气,指着一行给他看。他来边关管的是粮草军饷,这第一步便是查看记录民间捐赠的功德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