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寿公主劝道:“那也得为皇嗣考虑啊,一朝天子一朝气象,香魂玉殒是前朝的事,如今新朝后宫寡薄,可以伺机添添新人,若不然便将大选弄起来吧,也给陛下添个乐儿。”
太后说罢了:“先不急这些,皇帝最重名声,若要大选,怎么也得过了先帝孝期的头三年,有花就有果,有公主就能有皇子,且等等吧,陛下还年轻,不着急,朝野内外整日的念叨,反倒叫他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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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恩殿里,李婕妤听着小公主的哭声,烦躁的捂住耳朵大叫:“抱走,把她抱走,吵死我了!吵死了!!!”
丁香忙给乳母使眼色,一边轻拍着李婕妤的背抚慰:“好,抱走了,这就抱走了。”
李婕妤自生完孩子后情绪一直不稳,变得焦躁易怒,心火难消。
里间李婕妤还在闹,裹着被褥,双手把丝柔的绸缎揪扯的满是印子。
丁香劝她:“皇子也好,公主也好,都是您的依靠不是吗?眼下宫里除了您,谁还能有两个孩子?您可是给陛下连生了两个孩子的人,是独一份呢,您入宫又不久,以您的宠爱,不愁以后没有皇子。”
李婕妤揉着酸胀的眉头,仍旧恼怒:“可是她怎么那么吵,吵得我脑仁儿都疼,在肚子就不安生,生的时候险些要了我半条命,现在也不让我好过,白天也哭,夜里也哭,怎么不哭死她算了!”
丁香忙道:“婕妤慎言,可不能这么说,陛下知道会生气的。”
一提起陛下,李婕妤又哭了:“陛下都没怎么来看过我,他心里必定是厌弃我了,怪我没有给他生下皇子,没有帮他堵住悠悠之口。”
丁香说:“不能够的,陛下可是金口玉言,说您有功,还给您晋位份了,怎么会厌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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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们端着从太医署新取来的药材和补品,井然有序的走在幽长宫道间,星月和阿珠跟在最后,端着包好的山参和枸杞。
路上阿珠悄悄问:“李婕妤现今是不是很有体面?陛下给了她那么多赏赐,连太后都送了许多东西来。”
星月说:“可是她成天哭丧个脸,就差把不悦两个字篆在脸上了,三公主好歹是陛下的女儿,嫔妃怎能嫌弃?这得亏是没人针对她,真要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有她苦头吃的。”
星月轻轻叹气:“我不想操心这些,管她风光还是落魄,主子们的事与咱们都无关,她再风光,医女一日的份例还是豆腐白菜,我只求李婕妤心情快些好转,她现在太难伺候了,再这样下去长恩殿的人都要熬疯了,我看丁香也快扛不住了。”
两人越走越慢,渐渐和队伍拉开老长一段距离。
星月偏头小声问:“阿珠,咱们俩原本是从太妃那里调过来的,现下太妃那里有了新人,咱们不一定能回的去了,李婕妤这里咱们又不受信任,不得重视,长恩殿的日子也磋磨得很,长久熬不下去,你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