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主都被抱走,活把她的心也挖走一块,如今宫里不知多少人看她笑话呢。
一众宫女内侍立在下首,李婕妤冷冷环顾一圈,自言自语的发怒:“都是不安分的东西,吃里扒外,陷害主子,给玉华殿传消息,不怕折寿吗?”
底下人哪有一个敢作声的,一个个缩的似鹌鹑。
李婕妤刻薄完了想喝口茶压压火,揭开茶盏,发觉一丝热气也无,于是又拍桌子:“人还未走,茶先凉了,你们真会当差,纯粹气我是吧?”
桂子使个眼色,吩咐立在帘下的星月过来添茶,星月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磨蹭着步子上来,桂子立在当口,趁她提壶时,偏巧就不凑身碰了她一下,不慎溅了些茶水落到李婕妤手上。
李婕妤正在气头上,一声叫出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抽过去,星月眼疾,不自禁往后避了下,这下子彻底惹恼了李婕妤。
她怒目圆睁瞪过来:“贱婢,连你也张狂了不成?我才刚失宠,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作死了吗?”
星月一声不吭,李婕妤咬牙切齿:“不声不响的装什么样子,你还委屈了不成?”
又冷冷一哼:“难怪桂子一直说你不老实,阖该打一顿才知道轻重。”
桂子在一旁添油加醋:“这丫头素来不安分的很,奴婢支使她添茶,恐怕她心里不乐意,才故意弄这么一出,娘娘也不必为了这样的人动怒,她不老实,遣回内廷府就是了,何必杵在这里碍您的眼?”
李婕妤正愁没个人出气,亦想杀鸡儆猴一番,立刻吩咐左右:“冒犯了主子的都送回去,我还有没有一点威严了?甭管别的宫里怎么笑我传我,在长恩殿,我都是你们说一不二的主子,容不得下人作践,来人,把这贱婢带下去,鞭二十下,叫她长长记性。”
阿珠在下头听了要鞭二十下,急得火烧火燎,宫里的鞭子不留情,都是经年的牛皮鞭,淬过烈酒,也淬过人血,这二十鞭下去,还不得皮开肉绽啊。
疼是一面,毁了身子也是一面,女人家身上最不能留疤了,落下满身痕迹该哭多久。
阿珠急得上前求情:“婕妤娘娘,星月姐姐不是有心的,何至于鞭二十下这样严重?当初您有孕期间,星月姐姐为您试药无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份上,就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回罢。”
李婕妤闻言更怒:“什么功劳?她一个奴婢,天生命贱,为主子试药是她该做的事,便是为主子送死也是应当的,还想胁恩以报不成?”
阿珠跪地,接连不断的磕头:“求娘娘开恩。”
李婕妤大怒:“吃里扒外的贱婢,本宫是公主生母,即便再不得势,也不容你们两个小小贱婢冒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充好汉,来人,给我把她们两个拉到内监司去,好好教教规矩!”
星月立刻跪地磕头请罪:“婕妤娘娘,奴婢若有得罪您的地方,只管冲奴婢一人来,和阿珠无关,求您放了她,若是不解气,您把奴婢发到内监司去,奴婢绝无二话。”
李婕妤冷笑:“好一对情深姐妹,到我跟前唱戏来了?既然你们这么爱唱,那就让你们出风头出个够罢。”
她倚着下巴望了望窗外:“长恩殿门前有一块青砖台几,去那里跪着罢,让六宫众人,都瞧瞧你们这对有难同当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