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与皇帝经此一事,关系已经降至冰点,除了平常讨论政事,再没有促膝谈心的时刻。
太子仍是那个朝臣眼中最合适的储君,却不再是令皇帝最满意的继承人,父子之间再无亲情可言。
太子没对人诉说过心里的委屈,但魏成勋明白,太子他一定很委屈。
我对魏成勋说的这些没什么概念,只拍了拍他的肩道:“魏成勋,你真是个好人。”
不知为何,魏成勋听了这句话却想揍我。
啧,莫名其妙。
竟宁十八年九月廿一日,宫中为皇后举办千秋宴,我和姐姐随母亲一同入宫为皇后庆贺。
我那时不知姐姐已经和檀晖暗生情愫,道完贺以后,她便跟檀晖跑到宫中的太液池边,讨论诗词歌赋去了,我一个人则跟着母亲和其他府上的几位夫人在宫中闲逛。
逛着逛着便生了事端,一位宫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从桂花园中奔了出来,大呼救命,说有人对她欲行不轨。
披头散发的宫一边女哭嚎,一边指着身后从桂花园里跟出来的成年男子,对在场众人控诉:“就是他!就是他想对我行不轨!”
我抬头看向她所指的人,忍不住扶额。
是魏成勋。
第6章 污蔑
巍巍宫城之内,什么都得讲究礼数,即便只是个宫女,也不是谁想调戏就能调戏得了的。
皇宫不是烟花柳巷,若有官员胆敢在这里对宫女行不轨,多半是不想要自己的仕途。
因为皇家威严不容亵渎,天子开恩允尔入宫,居然跑这来调戏宫女,那就是在藐视皇权,必须得严办。
所以做这种事的官员一般都会被撤职流放,以儆效尤。
但以魏成勋的脑子,我觉得他做不出这种蠢事,他多少还有些追求,不是那么管不住自己手脚的人,所以我一开始有些疑惑。
直到德妃开口,说要把魏成勋关起来等候发落时,我才确定自己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
众人走上这条路碰上这桩事,带头的一直是德妃,这也太巧了不是?
我上前一步,挡住几个听德妃吩咐准备将魏成勋绑起来的内侍:“此事该由宫中禁军处理,德妃娘娘不好越权吧?”
德妃看我一眼,不紧不慢道:“本宫奉旨协理六宫,皇后不在,此事就该由本宫来管。”
“可魏成勋是朝臣。”我没有让步,坚持道:“事涉前朝,该由禁军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