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故意我是真踩空!”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说激发他的怜惜之心是个什么鬼计策?这能有用?”
魏成勋小声嘀咕:“我觉得挺有用……”
“……”
魏成勋见我面色不善,改口道:“你准备怎么对付?”
我答了四个字:“装疯卖傻。”
魏成勋沉默片刻,道:“我还是觉得激发他的怜惜之心有用。”
“……”
我们说话间已经到了东平王府的门口,季昭恒和魏成勋告辞离开以后,檀旆回头望我一眼,这才有空问:“你怎么跟出来了?”
我理直气壮地答:“跟朋友闲聊,不知不觉就跟了出来——你和太子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见,绝对不会泄露朝堂机密。”
檀旆对我是否会泄露朝堂机密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凉凉地暼我一眼,不置可否,转身回府去了。
姐姐的婚礼圆满完成,没出任何纰漏,实乃这场士庶联姻之大幸,我回到家,赶紧给自己补了个觉。
可惜我没能在家消停几天,又被皇后召进宫。
下午的皇宫静谧得可怕,我在皇后面前坐了一会儿,发现一直没其他人来唤我,才反应过来这次真的是皇后召见,不是太子借皇后之名召见,不禁一时有些懵。
我进宫这么多次,没和皇后单独聊过,而且我看得出她不大待见我,并不想和我聊。
这次也是一样,皇后把我晾了差不多一刻钟,似乎觉得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才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废话:“你姐姐的婚事,都忙完了吧?”
我恭谨地答:“忙完了,有劳娘娘惦念。”
“那你家究竟是如何想的?”皇后的视线悠悠落到我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单家原属清流名士,乃司空丞相一系,如今家中的长女却嫁入东平王府,以后在朝堂,想要如何自处?”
我敛眸答道:“单家无论属哪一系,都只忠心于陛下。”
皇后从鼻间哼出一声讽笑:“场面话说得好听,但若今后两大势力起了争端,你家到底会站哪边,可有定论?”
“娘娘这话说得不对。”我尽量保持着自己声音的沉稳,“朝堂之事,有政见不同不奇怪,朝臣应当依据律法,考虑国家和百姓,采用最行之有效的方案来施行,而不是看提出方案的人是谁,再决定要不要支持,以个人私情影响公事,乃行政之大忌。”
皇后拢起衣袖,眯眼望着我:“单翎,若你是平民百姓,不懂朝政我可以不怪你,可你该知道东平王府的名声如何,既为沅国的清流名士,难道不该与奸臣势不两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