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那几位户部的官员作何想法,总之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感。
来到清风里坏掉的水车旁,我绕着水车走了一圈,问清风里的里长:“这座水车坏了以后,对哪家的农户影响最大?”
里长往远处望了望,答:“应该是西边的赵二家,他家的农田离河道最远,这几天没了水车灌溉,得靠人力运水过去,这点水哪够啊,禾苗都快干枯。”
“这个赵二为人如何?”我问:“平日里可否与人结怨?”
里长提起赵二仿佛就一肚子的气,只是碍于在户部的官员面前不好发作,满腔怨愤最终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个赵二仗着自己年轻力壮身材魁梧,横行乡里、霸道蛮横,和他结怨的人可太多了。”
我奇怪道:“既是如此,为何不上报?”
“前任里长报过一次,还把赵二送进了刑部大牢,结果赵二受了板子回来,养好伤后就把前任里长给打了,卧病修养了三月,我……”里长欲言又止,面色惭愧。
“你怕了,就不敢再报?”户部的巡官猜出后续,气道:“殴打里长的罪名更重,而且他这样做,背后的用意岂非不服朝廷判决?他现在人在哪儿?把他给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无法无天!”
“大人,”我劝阻道:“可否先等我问完再说赵二横行乡里的事?”
巡官认真地问我:“姑娘认为此事与赵二有关?”
我道:“必定有关。”
巡官向我拱手:“那就全交由姑娘主事。”
我转头问里长:“赵二在何处?”
里长推测说:“应该在自家地里浇水,这几天没下雨,他再不勤快些明年可就没收成了。”
我说:“带路吧。”
里长带我们到了赵二家的农田处,举目四望却不见有人,但农田里靠道路这边尚算潮湿的土壤说明赵二的确在浇水,此时应该是去取水。
里长说他去河道那边找找,我和其他人在原地候着。
潮湿闷热的天气逼得我满头大汗,我抬手一抹,就看到汗珠直往下滴,便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竹筒饮水。
竹筒里的水早被晒热,没了解暑的效用,我喝得十分乏味,此时突然听到一句疑惑的:“单翎?”
我回头去看,发现是盛淮,不禁调侃了一句:“盛六公子怎么会有空来此?”
“我还想问你为何来此。”盛淮把问题推了回来,指了指我和周围的人,反问:“你们这是?”
“水部公务。”我简短地回了这么一句,懒得细说。
盛淮脸上神色几变,有些怀疑,又有些好奇:“你们单家有事,会交给你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