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小吏尽责地解释道:“侏儒兔,前几天刚从海外运回,据说即使长成成兔也不过……”
他比了差不多两掌长的距离道:“这么大。”
我确定道:“就它了。”
虽然侏儒兔小巧到能放进人掌中,但关它的笼子不小,我抱了笼子基本就不可能再拿别的东西。至于另外两件普通物什,我让檀旆帮忙拿了个牙雕套球和一卷火浣布。
我和檀旆离开前,户部小吏严谨地再次确认:“姑娘只要这只不要别的?”
八只活物只要了一只确实有些亏,我转头慷慨地问檀旆:“有没有你喜欢的?不如你也拿一只?”
檀旆说:“我家有那群鹤在,再养这些,岂不是要它们打架?”
他考虑得更为周全,我只好摇摇头,痛心地对户部小吏道:“不要了。”
户部小吏把兑奖券撕了一角道:“那这张券便算作废,姑娘慢走。”
我抱着笼子和檀旆一起去往栓马的地方,檀旆看着手里的东西说:“这卷火浣布的尺寸应该不够做衣裳。”
“你家居然拿火浣布做衣裳?”我瞪大了眼睛,语气夸张道:“真奢侈。”
檀旆问我:“你准备拿来做什么?”
“不是说火浣布弄脏以后烧一烧就干净了吗?”我理所当然道:“我没见过,拿来烧着玩啊。”
檀旆被我噎得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分明比我奢侈。”
我谦虚地道:“过奖。”
到了马厩,檀旆帮我把两样物什放进马背上的布袋,又帮我拎着笼子,等我上马以后再递给我。
说实话,要不是他帮忙,我这些事的确会做得手忙脚乱,幸好我这人能屈能伸,该低头时就低头。
檀旆也上了马,策马走在我前面。
那只侏儒兔实在好看,我抱着笼子不停地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檀旆回头见我一心二用,对马的走向并不关心,无奈道:“把缰绳给我。”
我闻言,放心地把缰绳递给他,专心致志看我的兔子。
于是,他骑着马,拉住我的缰绳,像教骑马的师父带学生那样,牵着我的马一路走回了单府。
到府门前,檀旆先下马接过我的笼子,等我从马背上下来,再把笼子还给我,我与他客套道:“要不在我家吃个晚饭?”
檀旆答:“不了。”
我预想中他多半会拒绝,倒不怎么觉得出乎意料,正准备跟他告别,忽听得他说:“让我看看你的左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