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如乘马车来的,如今也要乘马车回去,不过她回家之前要去一处地方,不与我同路,于是只剩我一个人骑马回家。
我骑着马走了约一刻钟,忽然看到前方的成衣铺子前停了一人一马,再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檀旆,我想到自己要找他告状,忙策马奔了上去。
檀旆进铺子前已经用眼角的余光瞥到我,他收回踏出去的那只脚,等我下马到他近前:“找我有事?”
“是啊。”我从袖中取出那张纸条递给他:“麻烦你查查这人,我觉得这人有问题。”
檀旆边展开纸条边道:“有什么问题?”
我严肃地说:“他女儿刘芳想对我行贿,看起来十分阔绰,一出手就是三枚金锭。”
檀旆挑了挑嘴角:“盛淮也不遑多让,一出手就是十两黄金,他父亲还直接到你家送夜明珠,我当你已经见怪不怪。”
我忽略他的调侃,问:“所以这个刘芳拿得出这么多实属正常?”
“户部,”檀旆念着刘芳父亲所属部门的名号,云淡风轻道:“如果贪墨够多,拿得出手就实属正常。”
所以就是有问题的意思,刘家必定要被查,我略微感到放心,顺带问起别的事:“听说东南地动,不知死伤,你知道消息了吗?”
他身为朝臣,应当也需要知道这一消息。
“知道,震感不强,没有伤亡。”檀旆说着折起纸条收好,转身往铺子里走。
我跟上去问:“你怎么会比宫里还提早知道消息?”
“哦……”檀旆若有所思道:“消息才传到宫里?”
我看他后知后觉的样子,恍然大悟:“你家在东南一地有耳目?”
檀旆一脸镇定,抱起手笑着问我:“你想告发我家?”
怎么有人能在阴谋败露之后还如此嚣张,我实属震惊!
成衣铺子的老板迎上来,我权衡利弊以后,止住话头。
成衣铺子的老板问:“二位想看些什么?”
檀旆说:“想给刚出生的孩子做两身衣裳。”
老板热情地道:“二位请随我来——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因此要选柔软且保暖的织物,本店新进了几样新式样,二位可以看看。”
我怀疑地望着檀旆的肚子:“你怀了?”
檀旆不接我的眼神,目视前方只管跟老板看织物的式样:“你姐姐怀了。”
我竟然忘了姐姐已经出嫁多时,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我姐姐怀了我也比你知道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