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旆把我带上房门口的台阶便松了手,让我自己走:“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和他一起脱了鞋只着布袜走进室内,下意识地就把姐姐给我想好的借口拿来补窟窿:“闲来无事,想找你下双陆棋,有时间吗?”
檀旆回头怀疑地望着我:“当真?”
我真诚地望着他:“当真。”
檀旆不置可否,命人取来双陆棋摆到案上放好,与我相对而坐。
在开始之前,我尽量用一种不那么故意的语气道:“这样单纯下棋挺没意思的,要不设个赌约?”
檀旆漫不经心地问:“什么赌约?”
我说:“每一局赢的人都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
檀旆右肘搭在案上,挑眉望着我:“你真是来找我下双陆棋的?”
我看了看案上的棋盘,反问他:“难道不是?”
檀旆不说话,漠然地望着我。
我狡辩道:“就算我有别的目的,可双陆棋确实要下我没骗你,而且我发誓不会出老千,鄙人绝对光明磊落。”
檀旆并不认同我用“光明磊落”来形容自己,讥讽道:“是冠冕堂皇。”
“好吧,就算是冠冕堂皇,可赛制公平公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我激他道:“你不敢赌吗?”
“有何不敢?”檀旆居然很吃我的激将法,微笑着道:“你是白方,先扔骰子。”
檀旆果然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我非常欣赏。
然后第一局,我输了。
愿赌服输,我是被提问者,只能等他开口。
檀旆依旧不放过之前的问题:“你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就是想来看看你,之前我不是一直端着嘛,想来也是在自己折磨自己,不必如此想不开,见你一面又不会少块肉。”
檀旆重新摆盘的手迟疑了一下:“所以你——”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了。”我提醒他遵守规则。
檀旆闻言便不再多说,接着摆盘。
第二局,我又输了。
檀旆问:“令尊令堂还有你姐姐叫你来东平王府小住的时候,分别是什么说辞?”
我对问题提出质疑:“这分明是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