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衣袖握住我的手腕,道:“你心思怎么这么重?我不想伤你,别闹。”
确实不能再闹,我仅仅只被他握了一下手腕就感受到了一股相当强悍的力道,足以确定这人习武,再有什么小动作被他逮到,我可能会伤筋动骨。
我收回手,紧接着揉手腕的动作被他看到,戴面具的男子很贴心地问:“我刚才是不是下手重了?”
我眼见有了控诉他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严肃郑重地点头,委屈地发出一声:“是。”
他仿佛知道我故意这般,反而语气轻松道:“那就是没事。”
此人……此人真是……
竖子狡诈。
原来我这么早就在心里暗骂檀旆“竖子”,我和他的缘分还真是……不一般。
姐夫从我脸上的表情变化推测出了什么,好奇道:“你想起来了?”
“我不确定。”我迟疑道:“我……找他去问问。”
我转身离开前往檀旆的院子,走的时候仿佛一直能感受到背后,姐姐姐夫期待和鼓励的目光,简直叫我压力倍增。
这次院门口的侍卫没拦我,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檀旆在书架前挑选着书册,听到动静,回头看我:“找我有事?”
我直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檀旆停顿了一瞬,从书架上取下要看的书册,走过来带着点恼意地把书册丢到案上:“带你去看你喜欢的鹤,上巳节送你回家再送你香包,准你随便进出我的院子——我要不是喜欢你,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的做这些?”
还有询问我和太子的关系,询问我和盛淮的关系啊罢了罢了,他一定不肯承认自己吃醋,我也用不着问这许多,我止不住地嘴角上扬:“所以你是真的喜欢我。”
“你是开玩笑吧?”檀旆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到现在才看出来?”
“我当然早看出来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为微妙,讨厌或者喜欢一个人,有时用不着语言,从肢体动作便可见一斑。
当日在假山上我踩空差点落水,他急忙赶过来捞住我,惊慌的样子不会骗人。
只有喜欢一个人,看到那人陷入险境,才会那样紧张。
我大步上前,拉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可这样就不得不稍微仰头看着他,略有些失策,罢了罢了,先不管这些,我问:“你在上元节见过我,为什么不说?”
檀旆垂眸望着我:“那你在上元节过后,想尽办法要弄清楚面具之下的人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我闻言不禁语塞,放完河灯以后,我确实尝试过通过跟踪来查清戴面具男子的身份,奈何我技不如人,没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