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裳那天很明显地心不在焉。
夏锦如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夏明裳总看着门外忍不住想出去的样子,分明一副怀春少女的做派,鉴于东平王府两位公子都生得不错,夏锦如便瞎猜了一个:“想出门去看东平王府的二公子?”
“没有!”夏明裳急忙撇清道:“堂姐怎能说这等胡话?!我们清流名士与奸臣势不两立,我巴不得他死了,怎会想去见他!神明在上,我所言若有半分虚假,天打五雷轰——”
夏锦如被夏明裳这赌咒发誓的样子吓了一跳:“我不过随意跟你玩笑而已,这是在自己家,东平王府又不是什么禁忌怎么就说不得,而且你还说这么重的话……”
夏锦如皱眉道:“你若喜欢他,又怕扯上关系,澄清几句就是了,何必咒人去死?”
夏明裳也的确是激动了,说完话以后,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发抖,后悔自己祸从口出一般。
夏锦如不禁又安慰了几句:“都说了这是在家里,玩笑几句没事。”
夏明裳闭着嘴不肯答话,夏锦如也就不再多言。
夏锦如能够猜到自己堂妹这样的变化和许含烟脱不了关系,但也很清楚倘若自己直说,叫堂妹以后不要再和许含烟来往,其中的阻力会有多大。
人都喜欢和自己兴趣相投的人交朋友,长辈若是出手管束,必然会叫晚辈觉得厌烦,逆反的性子一上来,那更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夏锦如才不会去犯这个傻。
檀旆和我的传言传得最厉害那几日,夏明裳终于坐不住来找了夏锦如,却是一直不肯讲正题,闲聊了天气学业昨晚吃了什么等一系列无聊的东西,夏锦如也有些无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还想出门找单翎一起过上巳节,你不用出门约人跟你一起过节吗?”
夏明裳听到我的名字总算有所动容,语气故作不屑道:“堂姐怎么还与单家的二姑娘来往。”
夏锦如无奈翻了个白眼:“那你觉得我该和谁来往?跟许含烟?听她给你把我的话分析出无数种恶意揣测,再跟你分享各种不入流且下作的整人手段?”
夏明裳嗫嚅道:“堂姐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夏锦如瞪着堂妹,一字一顿道:“夏明裳你给我听好了,无论你喜欢谁,还是该心中坦荡一点,如果你做不到把自己的心事宣之于口,就别怪别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