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单翎,刚才被你用鞠球砸到的那个。”夏锦如提醒道:“用鞠球砸她这件事,你其实早有预谋吧?”
贺于兴听完夏锦如说的,语气茫然道:“姑娘,先不说我用鞠球砸她究竟能害她什么,如果姑娘有耐心去了解一下就能知道,我踢球向来没什么准头,不然今天也不可能砸到你朋友——总之,我的意思是,就算我真有这个计划,我也不可能保证自己踢球一定能砸到你朋友。”
“你说我就信?”夏锦如继续胡诌:“不如让我来还原一下事实真相如何?你今天接到了任务,就是用鞠球砸我朋友,因为西郊樱花林人多眼杂,即使真被人逮到你也可以推脱是自己不小心,我和单翎再往前走就是曲水流觞的河道,河道两旁有石块,如果你足够走运,把单翎砸得头晕眼花栽进河里,就算完成了雇主的要求——可惜啊,中郎将和盛淮先后赶到,把单翎拖离了河边,你的计划无法成功,又害怕被泄露,幸好司空御史出现,你也有借口赶紧逃离现场,雇主看到你任务失败,只好给了你下一个任务,至于我说的这些话有何根据,你手里的纸条就是明证!”
夏锦如几乎是用生平罕见的聪明才智编出了这一套说辞,然而贺于兴还是在听完以后就迅速指出了其中的漏洞:“既然如此,我为何又要上前道歉,主动承认是自己用鞠球砸到了单姑娘?”
夏锦如愣了愣,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果然太光明磊落的人就是有些不好抹黑。
“但你在跟许含烟做交易。”夏锦如无法解释自己的逻辑,干脆直击命门道:“许含烟绝对想对我朋友不利,这你又做何解释?”
“我……”贺于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骤然停下,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跟着夏锦如的思路走:“我对你和你朋友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不想解释,也不用解释,信不信由你。”
贺于兴居然直接跳出了夏锦如画的圈套,这一下打得夏锦如有些措手不及,对此,夏锦如不知该如何继续,能眼睁睁地看着贺于兴头也不回地离开,茫然地站在原地,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哀叹命运的无——
“你跟踪人的技术未免太烂了些。”夏锦如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紧接着便是盛淮叹了一口气,自街角出现。
夏锦如虽然没料到盛淮会出现,却也有了一种他不出现才奇怪的感觉,挑了挑眉道:“你也在跟踪这人?为何?”
盛淮简短道:“跟你差不多的原因。”
“因为他跟许含烟有来往?”夏锦如刨根问底,“所以你也知道许含烟对单翎不利,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是不是她告的密?”
盛淮再次陷入沉默。
夏锦如被遵守原则的盛淮气得咬牙。
过了一会儿,盛淮再次开口道:“反正你也要查,我可以跟你分享贺于兴的行踪,条件是你调查得出的结果与我分享,如何?”
夏锦如奇怪道:“你人手不够吗?非得加我一个追踪术这么烂的?”
“暗地里的跟踪成果毕竟有限,我发现你这种耍无赖的方法在明面上很有用——”盛淮说:“你可以借着为单翎打抱不平为由,光明正大地问他一些事情。”
夏锦如对此倒不抱什么希望:“他可以选择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