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有什么用?”父亲摸着胡须无所谓道:“两情相悦的事,我拦不住。”
父亲不愧是历经朝堂沉浮几十载的人,一点都不见急迫。
两情相悦的事我拦不住——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用相同的话回盛淮,在夏锦如告诉我她要跟贺于兴订亲的时候。
“你居然比我还早?”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说?”夏锦如问完这句就马上自己反应了过来,“你和檀旆也好事将近?欸不行不行,你得先参加我的婚礼。”
“应该会先参加你的,我和檀旆的事还没商量过。”我不放心地问夏锦如,“这次不是权宜之计做假吧?你们应当是真要成亲?”
“这……”夏锦如垂下眼眸,羞涩道:“的确是一不小心栽他手里了,之前是假的,现在却要弄假成真。”
回想起夏锦如之前的几段感情,我不禁感慨世事的奇妙。
“预祝百年好合。”我调侃道:“我好歹也为你们的初见贡献了后脑勺,千万别辜负我。”
“一定一定。”夏锦如叠声应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盛淮左右望望我们两个已经开始畅想美好未来的人,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二位,我知道人沉迷感情会有些听不进劝,可你们再怎么也是诗礼传家的士族,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跟人成亲是不是不大好?”
“谁不管不顾了?”夏锦如闻言反驳道:“许含烟那件事不是查清楚了吗?她跟贺于兴联系是为了查韩姨娘,跟单翎没关系。”
盛淮难以置信地望着夏锦如,似乎是没料到夏锦如只关心这一件事,“还有那些未解的谜团怎么办?”
“那是刑部该考虑的问题,”夏锦如说完,望我一眼,“也可能要麻烦一下单翎,总之不关我的事。”
盛淮手指微微颤抖,指着夏锦如问我,“你不劝劝她?”
“两情相悦的事我拦不住。”我如今算是理解了父亲说这句话时的心理——夏锦如这副样子,分明是谁要拦她她就跟谁急。
盛淮被我堵得一噎,放弃道:“行吧,看样子你们应该也不会关心南楚使者进京的事,我还是去跟能聊的人聊一聊。”
“关心关心,”我忙劝阻意欲离开的盛淮道:“国家大事怎能不关心?劳烦盛大人仔细说说?”
夏锦如紧张道:“南楚使者进京,贺于兴也要到场是吧?盛淮你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盛淮没好气地白了我和夏锦如一眼,这才坐下开始说。
如今谈起沅国与南楚之间的事,有一个人不容忽视,这人就是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