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尧期待地看着他,“哥哥,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司空暻却只能摇头,难得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我那天有事。”
他那天当然没事,他只是不想见到我罢了。
司空尧出发去参加婚礼以后,司空暻在房中自斟自饮,断断续续地喝了一天的酒。
天擦黑时司空尧方归,她提着从东平王府顺来的那盒糕点,献宝似的在司空暻面前打开,“哥哥你尝一块,可好吃了。”
司空暻不爱吃甜食,只是因为这是司空尧带回来的,他才给面子拿了一块放到嘴里,“确实美味,谁给你的?”
“东平王府的二公子呀,我因为嘴馋,顺着香味就去了王府的后厨找到厨娘,厨娘很大方的给了我几块糕点,被他看见,倒是没怪我……”司空尧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还让我和卓梦徐子烨三个各拿了一盒带回来。”
“怎么?”司空暻调侃道:“二公子此举让你感到心头小鹿乱撞?”
“那怎么可能?”司空尧赶紧否认,“二公子只是出于礼仪送的,又没别的意思,照我看,他怕是更喜欢单家二姐姐……”
司空暻没料到自己会从司空尧的口中听到我的消息,为了不被司空尧看出端倪,只好状似无意地继续问道:“怎么说?”
“我也说不好,但就是觉得……”司空尧偏着头回忆道:“我和卓梦还有徐子烨走在前面的时候,他们两个落在后面,气氛看样子有些暧昧,单家二姐姐又在发挥她胡扯的天赋,二公子都看出来她睁眼说瞎话了,却还是纵着她,逗她玩似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哎,我乱说的,做不得准啦。”
司空尧嬉笑着提起那盒糕点,哼着歌,从他的房间蹦蹦跳跳地离开。
司空暻怔愣片刻,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道:“明知她在胡扯却还是纵着她这种事,我明明也做过。”
但是有关我和檀旆看对眼的流言,在旭京城中不出三天便甚嚣尘上,而且还是由我的好友魏成勋亲自认证:
“嗯,他俩甚至都已经抱过了。”
流言的真假与否,司空暻已经没心情关心,他如今只愈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个笑话。
他以前不知道司空尧是丞相抱养来的孩子,痛苦纠结十几年,试图移情别恋到我身上,却骤然发现自己跟我不是一路人;如今他终于知晓自己和司空尧没有血缘关系,上天仿佛开了个玩笑一般,把他们之间变成了隔着血海深仇,还要拼命隐瞒的情况。
他总会忍不住想起,十七岁生辰那天,我给他送生辰礼时的祝愿——恣意旷达的人生,需要自己来书写。
他从降生那一刻起便已百链缠身,哪里还有什么恣意旷达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