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二公子啊?二公子那可是武功高强。”
“不仅如此,二公子箭术也准,当得起百步穿杨!”
“二公子还……”
听着这些人奉承得越来越没边际,檀旆清了清嗓子止住他们的溜须拍马,“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嘿嘿……”众人统一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笑得檀旆有点胆寒。
檀旆也不是傻的,从众人的笑里推测出了他们的目的,“想出训练营?”
众世家公子拼命点头,仿佛在比谁点得更重更快就能显得更真诚。
对于漠北驻军的训练营,檀旆的确能说得上话,如果这次不答应这些闲得发慌的世家公子,以后也不见得就会清净,檀旆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跟训练营的师父说一声,以后每十天举行一次比武,你们之中只要有谁能跟我战成平手,我就带你们去外面逛逛。”
这样的激励法十分有用,世家公子们都卯足了劲提升实力,奈何跟檀旆这样从小练的差距还是太大,后来檀旆改了规则,能和他战上一刻钟就算赢,最终也只有司空暻和魏成勋胜出。
去军营外晃过一圈的司空暻和魏成勋把见闻都带回训练营之后,更加挑起了世家公子们想外出的野心,奈何许多人直至历练完成也没有达成这一心愿,只能垂头丧气地被送上回京的马车,从车窗探出头去对着广袤无垠的漠北草原大喊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
便再无下文。
所以檀旆很认同父王的说法,旭京的士族们除了在阻止庶族进入官场这一点有些讨人厌外,的确把自己的子孙们都教得不错,不仅懂得愿赌服输,对于真正有实力的人,他们也从不吝啬自己的崇敬之情。
那位夏家的公子跟檀旆再一次在旭京城比过武后,也晓得檀旆手下留情,笑着道:“檀校尉的武功又精进了,小时候我还能勉强跟你过几招,如今却是连接招都吃力。”
檀旆礼貌地道了句,“承让。”
夏家公子无力地摆手,“哪里是我让你……”
若是小时候,这位夏家公子肯定会再缠着檀旆跟他再过几招,或者亲密地搭着他的肩跟他套近乎,绞尽脑汁地求檀旆带他出营——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客套生疏。
也许是因为两人已经长大,也许是因为士庶之争渐趋白热化,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世事总有太多无奈。
但檀旆从来不是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不断感怀、悲春伤秋的人,就像东平王府被骂了那么多年的奸臣之家,他也能毫不在意地拿来玩笑,并且从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