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小的事故,却成了二人相见的开端,世事总是这般奇妙又不讲道理。
“所以,”夏言清说:“今日便以‘蹴鞠’为题,请新郎作诗。”
夏言清说完以后,还问了夏锦如一句,“这不算为难吧?”
夏锦如点点头道:“还行。”
题目不难,贺于兴作诗自然不成问题,他挥毫写下诗句,夏言清看过以后,带着娘家人独有的挑剔眼光,跟夏锦如说了句一模一样的:
“还行。”
便没有再为难,放新郎新妇进了府,凑热闹的平辈们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新郎新娘入席,各种繁琐的仪式这才开始,我之前看姐姐姐夫的婚礼已经知晓了流程,但看着夏锦如成婚时脸上掩不住的幸福笑意,仍旧觉得这流程百看不厌。
夏言清就站在檀旆旁边,最靠近这对新人的地方,看到新人饮合卺酒,夏言清忍不住转过头去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天底下的哥哥,嫁妹妹时的心思大概都差不多,我似乎又从夏言清的身上看到了表哥的影子。
新人礼成,宴席开始,我和檀旆入席,才吃了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敬酒,先是夏言清,过来感谢我和檀旆出席。
士庶联姻本就不被大多数人看好,姐姐姐夫那时因为是被皇帝赐婚,宾客们为了显得自己没有对皇帝的决定不满,也感谢单家嫁出女儿给他们挡“灾”才纷纷到场。至于夏锦如跟贺于兴的婚礼,既无圣旨又得罪了夏家和魏家的顽固长辈们,这种场面肯出席的那都得是雪中送炭。
不过以我和夏锦如的交情,我觉得我到场是必然,并不是恩情,也没觉得自己面临多少压力,开开心心地与他饮了一杯酒。
酒杯刚见底,韩敬便走了过来,跟夏言清寒暄几句,约檀旆和我一起去给贺于兴的父母敬酒。
我跟贺家的长辈不熟,也没有和檀旆成婚,去了反倒尴尬,便婉拒了韩敬的邀约,檀旆离开前瞅我一眼,担忧地问了一句,“你酒量如何?”
“浅是浅了点。”我挠着头道:“不过我喝醉了也不会乱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檀旆这才放心跟着韩敬离开。
檀旆前脚刚走,魏元洲后脚便紧跟着过来,沮丧地望着檀旆的背影,问我道:“中郎将走这么快?”
我“嗯”了一声,“你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