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我去刑部找表哥,看到刑部上下一副严阵以待,连我这个熟脸进门都需要门口的侍卫进去通禀,让表哥出来接我的时候,我意识到昨晚绝对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了。
表哥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出来,接我进去的时候还在谨慎地观察四周,似乎在担心突然冒出杀手行刺一般。
我试探着问,“又出事了?”
表哥没有答话,等把我带进官署的隔间,我们都坐下来才道:“司空丞相和司空暻,还有被抓到的那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都于昨晚被人毒杀,现在正在审送饭的狱卒,还没有结果。”
我想起昨天夏锦如告诉我的话,连忙把事情给表哥复述了一遍,“我现在有一个猜测,就是这个幕后‘高人’一开始受司空家委托帮忙训练死士,权力渐大以后生出了别的心思,他其实已经变成了这群死士的实际操控者,丞相和司空暻说到底只是花钱雇佣他而已,根本无法控制他。这次事情败露,幕后‘高人’为图脱困,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毒杀,自己便可逍遥法外。”
表哥沉吟了一阵没有说话。
“但是这个猜测有漏洞,”我因为表哥的迟疑而反应过来,尴尬地挠着头道:“就是司空丞相和司空暻俱已伏法,他们和那些死士为何不把这个人供出来?”
“因为司空家还有其他人,尤其司空尧,司空丞相和司空暻与之相处十几年,司空尧过得如何你我都有了解,父亲和兄长的宠爱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表哥倒是没那么快否定我的猜测,“之前我们查案的过程中不是已经发现了吗?他们最擅长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当事人就范。”
我道:“司空家这也算自作自受了吧?”
培养死士为自己谋利,却最终死于这群被扭曲了人性的死士之手。
“他们是自作自受,大沅的律法却不容许有其他执法者代刑部执法,谁下的毒,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表哥严肃道:“我们根据司空尧提供的名单,找到一个毒药吞到一半还未进咽喉的死士,让郎中把人救回来,劝了许久,今天才总算没再求死,而是回答了一个问题。”
我好奇道:“什么问题?”
“我们问他这一身本事是谁教的,他只答了两个字——师父。”表哥意有所指地望着我道:“没猜错的话,他口中的‘师父’就是你所说的幕后‘高人’。”
“这么说我来得还算迟了,你们已经知晓了这事。”我明白过来自己提供的信息多余,不禁有些沮丧,“我还以为自己能帮上忙,你现在是不是挺忙的?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
“两个不同来源的信息互相印证,更能说明信息的可靠,你也不算白来。”表哥不客气地把一摞卷宗扔给我,“替我看看这些,看能不能找到疑犯,你这次千万得老实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有了上次差点被刺杀的经历,我是不敢在没有武功高强之人保护的情况下随便乱跑了,只拿起卷宗老老实实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