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职’不同于‘撤职’,就是还有可能官复原职的意思,奸臣之家的地位的确难以撼动。”我听完不禁痛心道:“太可惜了。”
表哥没好气地白我一眼,“你们两个怎么都对自己的婚事这么不上心?”
“哎呀——”我自知理亏,讨好地看着表哥道:“有表哥你上心不就行了吗?”
表哥恼火地问了一句,“到底你成婚还是我成婚?!”
母亲帮我把装木雕丹顶鹤的盒子放上马车,回头见我还在跟表哥拌嘴,不容置喙道:“赶紧过来上车,你又不是没去过东平王府,路远不说围观的人还多,快些!”
我不敢再惹母亲生气,赶忙跑过去手脚并用上了马车,不小心把嫁衣弄得有些乱,但是马车已经启程,母亲只能不放心地叮嘱我道:“你自己整好衣领——你的衣领!”
我掀开车帘对她说:“知道了。”
岂料母亲一把将我推了回去,“成婚的日子你给我端庄些,别老把头露出来!”
唉,我真是做什么都错。
马车稳当地行在路上,由于车帘为图喜庆已经换成了红纱,我可以模模糊糊看见外面围观凑热闹的路人,他们都好奇地往我这里看。
我突然懂了为何要在成婚当日给新妇一把纨扇遮脸,觉得害羞时挡一挡,真真是极好的。
马车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因为前方迎亲的队伍已经能够看到人影,围观的路人们情绪愈发高涨,竟是比成婚的我还感到兴奋。
檀旆骑在马上走在前头,我透过红纱去看,只觉得隐隐绰绰间他这副样子显得愈发丰神俊朗,但由于母亲的叮嘱,我只能拼命忍住自己掀车帘的手。
檀旆和表哥一同下马,互相行了一礼,然后我听到檀旆的声音传来,“在下东平王府檀旆,于此地迎娶新妇。”
“我乃新妇表哥,依旭京旧俗,你需胜过我,方可迎新妇还家。”表哥说完,向身后一望,单府的小厮随之送上两柄竹枝剑,皆是圆头未开刃的,以免伤人。
檀旆和表哥一人取了一柄,围观的一个小男孩兴奋地喊道:“打起来打起来!”然后小男孩立马被父母捂了嘴。
我噗嗤一笑,立马想起小时候我和姐姐这般口不择言时,父亲也会头疼地捂我们的嘴。
檀旆和表哥也都被男孩的童言无忌逗笑,往男孩那边望了一眼,继而收回目光,摆开阵势。
檀旆道:“请。”
表哥不客气道:“承让。”
说罢,表哥提剑攻了上去。
这不是正经比试,因此招式不在制敌,檀旆和表哥都在打花架子,只是看起来好看,不过这对围观的路人来讲已经够了,大喜之日不必弄得太过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