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我尽量镇定地回着话,给自己壮胆道:“我为何不敢看?”
檀旆道:“你敢看我就敢脱。”
我针锋相对道:“你敢脱我就敢看!”
于是檀旆一鼓作气,背过了身去解衣。
背过身好,背过身好,我其实不是很敢看他的正面……我怂。
我在他背过身的时候就抬手捂了眼,从手指缝里观察到他进了浴桶,这才放心地把手放下,和他正经开始闲聊:
“你去御史台受审的日子和我们的婚期离得如此之近,却也不想着重新安排时间,是觉得御史台不能把你关太长时间信心满满,还是……还是故意这样,如果御史台羁押你的话,就能拖延婚期给我更多考虑的时间?”
檀旆坐在浴桶里撩水清洗身体,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是在赌,我觉得御史台多半不能对我怎样,但也有极小的可能会羁押我,如果真因为这样拖延了婚期,那可能……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回想起檀旆之前的态度,他这么害怕婚事会对我造成影响,叫我有些不解,“你怎么……反复无常的,不是早跟我说你不会放手什么的,怎么又……”
“因为太喜欢。”檀旆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沮丧,却又有些“既然如此不如顺势而为”的洒脱。
檀旆说:“我一开始以为喜欢是占有和掠夺,后来才发现,喜欢是宽容和奉献,所有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事,我都没办法真的去做。”
狠话是放了,临到关头却不敢真的践行自己的狠话,他是铁血的军人,却总在不知不觉间展现自己柔情的一面,其实这样犹豫踟蹰的檀旆反倒叫我更加喜欢。
我知道了他反复无常的原因,开心地起身,跑到浴桶旁边,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开心地跑回了房间的床上躺下,把薄毯压到脖颈下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被檀旆叫醒,我睁开眼看他,沐浴后的他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因为昨天已经洗过所以他也没再洗头,但根部的发丝上被溅了几颗微小的水珠挂着,显得莹润可爱。
我含混地问道:“干嘛?”
檀旆见我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睡了?”
我理所当然地“啊”了一声,反问道:“不然要怎样?”
檀旆咬牙道:“我想你应该不会忘了这是我们新婚之夜。”
我说:“我没忘啊。”
檀旆抱着手望我道:“那就起来做该做的事。”